“当啷啷……” 那身穿毛领风衣的男子,被张日山这一脚蹬得向前一个趔趄,幸而双手及时撑在前方的一张桌子上,这才没有跌倒。 可等他站起来时,已经没了之前的嚣张,但一双眼睛却满是戾气地看着张日山。 “滚!” 张日山上前一步,再次将枪口定在了他的脑门儿上,戳得他忍不住将上半身往后仰去。 头上传来的疼痛,终于让那男子终于意识到,再不走可能就走不了了。 “让开,真扫兴!” 那男子推开了搀扶自己的两个跟班,甩手向大门走去。 可走到门口时,他心中越想越是窝火,脸上满是阴狠之色,转头看了坐着的祁墨和张启山一眼,快速从怀里掏出根小指粗的铁管来,放到嘴边,瞄准了张启山勐地吹了一口气。 “嗖~” 一根泛着寒光的针,划破空气朝着张启山的后颈处激射而出。 要问为什么不选择祁墨作为目标,那是因为他刚刚被穿军装的人抹了面子,自然要找这个同样是一身军装,而且一看就比之前那丘八官儿还大的张启山出气了。 听到破空之声,祁墨的右手拿起了盖碗茶的杯盖。 张启山的动作却正好与之相反,瞬间放下了茶杯,手指一动,将右手中指的戒指抹了下来,脑袋一歪,屈指一弹。 “当!” 一声轻响,那男子吹出来的针和戒指撞在一起。 张启山右手伸出,五指张开,戒指正好套在了中指上。 泛着寒光的针在翻滚着掉进了张启山身前的茶碗中,几个呼吸的时间,便将一碗茶变成了黑色。 “走,快走!” 那男子见一击不中,连忙招呼着两个跟班快步向外走去。 张日山对着张启山躬身道:“佛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张启山不置可否,只道:“去查查他从哪个省过来的,我要让他永远不能离开长沙城。” “是!” 张日山领命而去。 台上,二月红再次开腔唱戏。 约莫一个小时过去,这出戏终于散场。 “稀客啊佛爷,不是不喜欢听戏吗,怎么想起到我梨园来了?” 当大厅里的客人散去之后,连戏服都没有换下的二月红来到了桌前。 “我这次来此,是有一事相求。” 张启山站起身来,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了来意。 二月红一愣,随即奇道:“张大佛爷,居然有事要求我,不妨说来听听。” “昨晚,长沙来了一辆军列,零七六,没有番号、没有标示车厢全被焊死了……” “切开车厢后,发现里面的人全都死了,这些人都是东洋人,除此之外,车上还有几十口棺材,这些棺材应该是出自南北朝时期的斗……” 张启山将情况大致说了一遍,最后掏出了在哨子棺中得到的戒指,送到了二月红身前,一脸凝重道:“我们长沙九门中,你和你的家族,最为熟悉南北朝的斗,所以……” 二月红看到那戒指的一瞬间,眼中闪过一抹莫名之色,但很快便被掩饰了过去,随即便伸出手,想要将张启山送到自己面前的戒指推回去。 张启山手腕一转,避过二月红的手掌,将戒指直直送到了他的身前。 一旁的祁墨端起盖碗茶喝了一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张启山和二月红两人你来我往地将戒指推来推去。 终于,感受到张启山不会轻易放弃的二月红,手掌在张启山手腕处微微用力一拍。 张启山没想到二月红会如此,一时不慎,戒指便脱手而出。 “啪嗒!” “当啷~” 戒指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到了祁墨身前的圆桌之上,来回摇摆了几下,才最终停了下来。 二月红移开视线,背过身去:“佛爷,你应该知道,我不碰地下的东西已经很久了。” 张启山说道:“你我同是九门,又同是上三门,跟地下的东西根本就脱不了干系。当然,你的意思我清楚,你的情况我也知道。可是我在那辆军列中发现了大量有关秘密实验的图纸,我怕是东洋人的阴谋,所以才不得已来麻烦你。” 二月红听完,回过身来,面向张启山道:“佛爷,我觉得此事应该是你多虑了,分军区有你镇守,东洋人必然不敢造次。更何况,长沙城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九门提督的眼睛。” 张启山并不放弃,辩驳道:“正是因为如此,可那辆军列是突然出现的,之前没有任何人得到任何消息,所以我才要查清楚这辆列车的根源,提防是东洋人的阴谋。” 二月红沉吟片刻,终于说道:“我奉劝佛爷一句,此事凶险,切勿贸然行事。” 张启山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才拦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戏已经散场了,佛爷请回吧。” 二月红没有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抬头看了看四周,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随即转身向后台走去。 “二爷!” 张启山忽然提高了音量。 二月红停下了脚步,但并未回头。 “戒指我留下来,你再慢慢考虑一下。” 张启山说完这话,拿起之前放在桌上的手套,对着祁墨做了个请的手势。 祁墨看了背对着这边的二月红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知道祁墨三人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口,二月红终于转过身来,有些失神地看向了留在桌上的那枚梅花状的戒指。 回到车上,汽车开动。 祁墨忽然开口道:“这位二爷果真已经不碰地下的东西?一心唱戏?” 张启山叹了口气,说道:“二爷的夫人身体不好,成亲几年都无子嗣,而且越发羸弱了起来,二爷觉得这是祖上下墓倒斗的报应,所以决意不再沾染祖业。如果不是此事可能事关重大,我也不会来找他帮忙。” 祁墨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