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李先生不必客气,请坐!” 看着连手都不知道怎么放的李长春来,祁墨露出一个和善的微笑。 “诶……好好……坐……” 李春来半拉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双手工工整整地放在膝盖上,紧紧捂着怀里的一个皮包。 见他这么紧张,祁墨没再跟他说话,装作毫不知情,向胡八一问道:“胡爷,您带这位李先生过来是?” “是这样的……” 胡八一看了李春来一眼,开口道:“我和胖子不是在潘家园盘了个摊儿吗,正好遇上春来老哥有样儿东西准备出手,我们准备接过来,这不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吗……” “哦?” 祁墨惊疑一声,随即开口子道:“这事儿你们应该找大金牙啊。” 王凯旋一拍大腿:“祁爷,您就甭提大金牙了,我和老胡去他店里,连根人毛都没看见,好一番打听,才知道那家伙这两天好像是下乡去收东西去了……” 祁墨摇头道:“我对古玩这行知道得也不多,就最近才看了几本相关的书……” “咳咳……” 胡八一咳嗽了两声,而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祁墨:“是这样的,东西呢,我和胖子已经看过了,应该是好东西,本打算直接拿下,可是春来老哥说他家里还有不少,所以……” “胡八一和王凯旋这两个家伙肯定想不到,这老实巴交的李春来给他们挖了个坑等着他们跳。” 祁墨心中暗笑,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微笑,看向李春来道:“李先生,不知道方不方便把东西拿出来过过眼?” “这……” 李春来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面上却露出了有些勉强的笑容,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这东西他们两个都已经看过了……” 见到他这副模样,祁墨没有再说话,而是看向了胡八一,给他倒了杯刚沏好的茶。 胡八一的手在茶几上敲了两下,看向李春来:“春来老哥,这东西之前我们就看了一眼,根本就没看清,您要真想出手,总得让我们拿在手上看看不是?” 李春来微微低下头,双眼的余光在三人脸上一一瞟过,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慢慢拉开怀里皮包的拉链,小心翼翼地掏出一直绣花鞋:“就是这只鞋(hai)……” 胡八一没说话,接过鞋看了好一会儿,将其递到了祁墨身前。 早就已经发现鞋上附着这幽冥之气的祁墨,不动声色地经过绣花鞋,先是吸纳了鞋上附着的幽冥之气,这才细细查看起来。 这绣花鞋很小,前端尖得跟笋尖儿似的,鞋面绿缎子打底,用蓝金红三色丝线绣了朵牡丹,檀香木的鞋底,中间有可以放香料的夹层。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真想不出来一个人的脚居然能穿下这么小的鞋……” 祁墨感叹了一句。 他没有真正见过传说中的三寸金莲。 前世偶尔上网搜索了一下,实在是不理解古人为什么会喜欢被裹成畸形的脚。 这样的造型,就算是一手能握,但他实在是欣赏不来。 “虽然我对古玩不是很了解,但看这成色和做工倒不像是仿造的,应该很有收藏价值……” 他放下鞋,用一旁小煤炉上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而后端起茶喝了一口,这才看向李春来,问道:“不知道李先生这鞋从何而来?” 李春来没有急着回答,而是开始左右张望起来。 看着他那拙劣的表演,祁墨忍不住道:“李先生放心,这里除了我们几个,没有其他人!” 李春来这才开始说起了这鞋的来历。 他来自秦省,他们那个地方,十年有九年干旱,而今年更是已经大半年没下一滴雨了。 往年里虽然也干,但怎么说也没今年这么厉害,村里的老人说要打了旱魃才能下雨。 村里一合计,这再不下雨,人和牲畜都要渴死了,于是找了附近非常有名气的瞎子先生来找旱魃。 瞎子神神叨叨地算了半天,认定了村东头的坟地里有旱魃。 村子里的人不疑有他,就在村东头的坟地里挖了好几天。 别说,不知道那瞎子是真算出来的还是碰巧,坟地里真拿出了一口大棺材。 棺材打开,里面躺着一具保存得非常完好的女尸。 那女尸穿金戴银,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古代的样式,就跟新的一样。 奇怪的是,女尸的脑袋被一团看上去滑唧唧,就像烂泥一般的东西包裹住了。 那瞎子听了村民们的形容,一口咬定那烂泥就是旱魃,只要用鞭子把它抽死,就能下雨。 这棺材都挖出来了,村民们自然非常相信瞎子,于是把那烂泥一般的东西用铁钩子勾了出来,然后用锤子砸,鞭子抽,最后一把火烧了个精光。 神奇的是,果然如瞎子所说,烂泥被烧化的那一刻,天空瞬间电闪雷鸣,紧接着就是狂风暴雨。 雨是下下来了。 但怎么处置棺材这个问题摆在了眼前。 瞎子说要想风调雨顺,就要将棺材连同里面的东西全部烧掉。 村民们虽然有心拿棺材里的东西换钱,但瞎子真个求来了雨,大家对他的话那都是深信不疑。 不过当时正在下大雨,想要马上焚烧肯定是不现实的。 村民们各自回家拿来干柴围住棺材,用塑料布盖上。留下李春来看住棺材,等雨停了第一时间就点火烧棺材。 之所以选李春来,那是因为他胆儿小,就算他对棺材里的东西有想法,也肯定不敢去拿。 李春来确实胆子小,而且很老实,平日里对谁都是唯唯诺诺的。 可是村民们忽视了一件事。 李春来已经年过四十,却还没钱娶婆姨。 让他一个人守着触手可及的金银首饰,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不过李春来虽然有心想要拿点东西,但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