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芭提雅的海滨朝霞漫天,海鸥伴飞,像是一幅出自仙人手笔的泼墨画,美轮美奂。 就在此时,两台风尘仆仆,满是泥泞的卡车却大煞风景,一路风驰电掣,卷着烟尘,径直开到了莫兰的豪宅门口。 这么大的动静,莫兰的住处外松内紧,守卫森严,自然一早就已经收到了通知。 她正在洗澡,也不知道杜蔚国这是又搞什么幺蛾子,连忙披了一件衣服,从屋里迎了出来。 莫兰逆着光,抱着膀子站在别墅台阶上,秀眉微蹙,眼神古怪的打量着这两台破破烂烂,泥泞不堪,轮胎都快爆炸的卡车,语气诧异: “卫斯理,这才分开两天,你又干啥了?难道你是抢了暹罗的国家银行吗?” 莫兰眼神犀利,自然一眼就分辨出,在货物不多的情况下,能把轮胎和后桥压成这样,卡车的后箱里,装得大概就只有黄金了。 杜蔚国神色飞扬,一个箭步就跨上了台阶,大手一伸,直接揽住莫兰盈盈一握的细腰,语气之中满是得意: “哈,比抢银行可要过瘾多了,我抢的是乌隆马帮,估计就算暹罗金库,都未必有这么多的黄金。” 杜蔚国还真没胡扯,乍仑这家伙虽然泯灭人性,牲畜不如,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敛财高手。 而且他对黄金有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偏执,那栋奢华蓝楼的地下金库,光是黄金,就堆了不下20几吨。 20吨就是2000万克,当下,1克黄金的市场价差不多2美元,这一趟,不算孔敬的收益,杜蔚国就净赚不下4000万。 “乌隆马帮?乍仑?” 莫兰的表情变得凝重了不少,她在芭提雅经营日久,她可是顶级特勤出身,极其重视也擅长情报收集。 时至今日,暹罗地面上,黑白两道的头脸人物,恩怨情仇,以及叫的出名头,大大小小的强梁,莫兰都已经了然于胸,如数家珍。 乌隆马帮可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无赖团伙,相反在暹罗北部经营日久,根深蒂固。 背靠三角地昆擦,垄断了老窝和约南的走私通道,手里有钱又有枪,已经算得上暹罗境内有数的一股大势力了。 莫兰的表情有些严肃,压低声音问道:“卫斯理,你这是要和昆擦正式开战了?你想好了?” 莫兰果然机敏,几乎是一点就透,杜蔚国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认了下来: “嗯,想好了,我前天去甘烹碧昆擦据点的时候,遭遇了蛊师偷袭,当时中了蛊毒,差点肠穿肚烂,九死一生。” “嗯?” 莫兰的眼神猛地一厉,眉头紧蹙,语气凌冽:“蛊师偷袭?乍仑指使的?” “嗯。” 杜蔚国缓缓的点了点头,莫兰顿时盛怒,眼中寒芒闪烁,杀气腾腾的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 “找死!卫斯理,乍仑这个畜生,已经被你干掉了?” 杜蔚国挑了挑剑眉,掏出烟盒,点了一支,语气理所当然的说道: “当然,小爷我可是一向睚眦必报,有仇不隔夜的,乍仑这个自大的傻皮胆边生毛。 居然敢主动招惹我,自然已经见了阎王,他的大部分身家,现在都在这辆卡车上了。” 杜蔚国的语气轻松,但是莫兰的脸上并没有露出喜色,相反愈加凝重,语气焦灼: “那偷袭你的蛊师呢,还有你中的蛊毒怎么样了?卫斯理,你现在没事吧?” 莫兰此刻满眼都是关切,拉着他的手,细细的端详着杜蔚国的脸色,这种被人挂念着的感觉,真的很好。 杜蔚国心中一暖,笑着拍了拍莫兰的手,温声宽慰道: “放心吧,我可是堂堂煞神,钢筋铁骨,怎么会有事?那个老不死的蛊师,还有蛊毒都已经被我一把火烧成渣渣,灰飞烟灭了。” 要知道,蛊毒可是百毒之首,这玩意是活物,很邪门的,一旦沾染就像附骨之疽,哪有那么容易解决。 莫兰知道杜蔚国肯定是在避重就轻,故意给她解宽心了,刚想继续追问,杜蔚国突然转身,朝唐厉,老秦他们招了招手。 看见他的手势,唐厉和老秦一家连忙亦步亦趋的凑了过来,杜蔚国按住唐厉的肩膀,给她们互相介绍到: “阿厉,这位是特莉丝,我女人,特莉丝,这是唐厉,正儿八经的唐门传人,高手,是我帮你物色的强力保镳。” 来芭提雅的路上,杜蔚国已经跟唐厉交待过之后的工作内容,唐厉年轻气盛,雄心勃勃,也不想一辈子小打小闹的当个帮派混混。 对此自然没有异议,毕竟能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