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衬着弧度冷峻的脸庞,越发显得那鼻梁笔挺窄瘦。
这样的他有一种立体的贵气感,是她曾经迷恋的。
特别是夜晚时候,当他俯首下来,埋下去讨好她后,他墨黑的眸子看向自己,鼻尖却蹭上些许湿润,那个样子是如此性感迷人。
隔着十年的光阴,她看着这个男人,看到他漆黑瞳仁中倒映了这一夜的雪,沾了浅雪的屋檐上,有两只麻雀儿在蹦来蹦去。
她便笑着道“是的。”
这个男人是她的过去,是她在十年飘荡中渐渐麻木后,才慢慢封印起来的回忆。
而这一世,她会走向未来。
陆绪章“去哪儿玩”
孟砚青“什刹海。”
陆绪章“哦,滑雪”
孟砚青便笑了。
陆绪章是滑雪的顶尖高手。
她笑着道“没兴趣滑雪,就吃点东西,聊聊天,赏雪,那样才文雅嘛”
陆亭笈从旁听着,多少有些泛酸“他好像约你出去好几次了,向你表白了吗有没有诚心啊”
孟砚青“表白不表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志趣相投,再说了,我觉得我们差不多了,也许这一次就正式表明在一起呢”
当然了也不一定,她不着急。
她又不是非要赶紧在他脑门上写着男朋友,关键是相处得愉快,其它都可以顺其自然。
哪怕最后不成,至少享受了当下。
陆绪章眉眼平淡,抬起手腕看了看表“时候不早了,又下着雪,我送你过去什刹海吧。”
他看着她,直接将她拒绝的话堵住“顺路而已,犯不着为难自己,总不能你谈个恋爱连正经朋友都做不成。”
孟砚青“也行。”
陆亭笈“我也去”
孟砚青“你们”
她挑眉,看看这父子“我这是去约会,你们要给我捣乱吗你们是存心的吧”
陆亭笈马上很乖地表示“我当然不是了,我只是不想一个人在家,我想坐父亲的车回家。”
陆绪章表示“我只是顺路。”
陆绪章开车送了孟砚青过去什刹海,他开得很慢。
到了什刹海后,孟砚青下车。
陆绪章却突然道“这么冷的天,围巾都不知道围好。”
说着,他伸手过来,帮她系围巾。
他这么系着围巾时,孟砚青看着他,男人薄薄的眼皮微垂着,他抿着唇,很认真的样子。
他沉沉的呼吸洒下来,就落在她脸上,一切都暧昧到了极致。
仿佛不经意间,他的指骨节突起的位置轻擦过她的下巴。
很轻的那么一下,不过却仿佛触电一般,带起丝丝酥感。
他的动作顿住,之后抬起眼看向她。
视线相交间,两个人都探知到了对方隐秘而微妙的心思。
他的手指头修长,不过指甲总是修剪得很短,且很工整,因为她曾说过,这样是最好的,如果长了,会碰到她,会疼。
她喜欢他认真修剪过的手指,带着些许薄茧,在某些时候可以存在感十足。
视线在片刻的黏连后,孟砚青错开了眼。
异样的气氛还在弥漫,陆绪章喉结滑动间,低声道“对不起,碰到你了,没碰疼你吧”
孟砚青没什么情绪地道“是有点疼,不过没事。”
陆绪章“要不要我看看”
孟砚青神情淡漠“不用。”
陆绪章颔首“嗯,那我和亭笈先走了,祝你约会愉快。”
孟砚青“谢谢。”
她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陆绪章深深看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径自上了车。
红旗轿车开走了,地上留下来两道隐隐透出黑的轨迹来。
孟砚青吸了口气,让自己把那些无用的情绪排除出脑海。
他在勾引自己,明目张胆地勾引自己。
他们年少时就在一起,又是四年夫妻,这个男人知道她一切的癖好,也知道怎么把她勾得心神荡漾。
显然,霍君宜的出现让他感觉到了危机,也把他逼到了一个极限,所以恬不知耻冒险出此下策。
不过她是不会如他意的。
十年的飘荡,她一点点将爱意剥落,让自己麻木,让自己抽离,又在那缥缈的绝望中重新恢复了信念。
重活一世,她就是不会轻易回头。
红旗轿车开出一段后,陆亭笈拧眉,无奈地道“父亲,虽然大部分时候,我觉得你是英明果断神武能干的,但是有时候,我真是不明白”
陆绪章显然还沉浸在刚才,不太经心地道“你不明白什么”
陆亭笈“你说你,平时也是很能干的,可为什么系个围巾,你都能表现那么差”
陆绪章停下车,之后,以难以言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