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砚青自然感觉到了,她明白自己的优势,曾经也是在这种目光包围中长大的,不过这并不是重点,今天她要做的不是征服一个男人,而是说服一个企业家,一个商人。
在这种男人的心里,美丽的女人和商业合作者是两码事。
于是她笑着说“这幅画叫做泼水节,生命的赞歌,一经画出后,便引起大陆美术界轩然大波,也因为各方争议。”
谢敦彦“对于大陆人来说,这是不是脸红耳赤的存在”
孟砚青“那是自然,他们认为,实在不行就撤掉,不然至少应该让姑娘穿上裤衩。”
谢敦彦听这话,便笑了了。
孟砚青继续道“不过好在,这幅画终究留在这里了。”
谢敦彦颔首“其实我也看到过国外的一些报道,春江水暖鸭先知,首都国际机场这样一个特殊场所,竟然有这样一幅壁画,这也反映了内地改革开放的决心和力度了。”
孟砚青赞许地笑道“先生对政策的敏锐让人佩服。”
谢敦彦打量着孟砚青“那这位小姐,你呢”
他笑着说“从何而来,所来为何”
他这样的人自然明白,在这个场合突然出现一个侃侃而谈的女性,对方绝对不是偶尔经过,她必是冲着自己来的。
孟砚青便伸出手,笑着道“谢先生,你好,我叫孟砚青,我确实特意为你而来,希望有机会能和你谈谈合作。”
谢敦彦微眯起眸子,看着眼前的孟砚青。
一般来说,对于这种不请自来的所谓“合作者”,他都是不屑一顾的,让秘书随便就打发了,这种人他见过太多。
但是眼前的女子不一样。
这个年轻女性,看第一眼,他只觉得这是脱离于大陆背景的风华,是哪怕走在最时尚的巴黎街头也会引人瞩目的存在。
可是等她开口,便又觉得,她有一种让人折服的风姿,这些是超脱于皮囊之外的。
他笑望着孟砚青“美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生愉悦,孟小姐,我对你提起的合作并不感兴趣,不过你的美貌和勇气让我欣赏,我可以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孟砚青笑道“五分钟足够了。”
她笑望着他,道“听闻鸿运珠宝有意进军大陆市场,想来谢先生已经有所筹划”
谢敦彦颔首“是。”
孟砚青“这次大陆在首都饭店举行珠宝展,可以说是高档珠宝云集,便是港澳品牌中,也有宝瑞这样的竞争对手,请问鸿运珠宝凭什么想在大陆站稳脚跟”
谢敦彦笑了,他望着孟砚青“你既然要说服我,却在问我为什么”
孟砚青“那我做个假设吧,前两年鸿运珠宝在南非收购了一家公司,那家公司拥有debeers钻石石胚牌照,所以谢先生的筹划应该是钻石开道吧”
这句话里信息含量很大,debeers是南非垄断钻石开采公司,而收购了拥有debeers钻石石胚牌照的公司,那必然是要大规模进军钻石市场了。
谢敦彦听这话,微怔,深深地打量着孟砚青,半晌后才道“你说吧。”
孟砚青知道自己猜对了,她便继续道“就这点来说,谢先生已经摆脱了一部分外商和港澳商人的傲慢和偏见,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中国大陆这一块市场是巨大的潜在市场,谢先生野心勃勃,想在这片市场上生根发芽,这也是我找上你,而不是找上宝瑞或者其它珠宝大企业的原因。”
谢敦彦挽唇,浅淡一笑,看着孟砚青道“孟小姐真会说话,到目前为止,你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恰好切中我的心思,你可以继续说。”
孟砚青却微侧首,看向一旁的机场钟表,那里有全球重要城市的时区时间。
她看了下时间后,笑道“谢先生给我五分钟的时间,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分钟,接下来两分钟,我们就说说重点吧。”
谢敦彦挑眉,实在是有些好奇,她浪费了三分钟后,却告诉他,最后两分钟才是重点
孟砚青却道“我可以直白地告诉谢先生,你如果想用钻石撬开中国珠宝市场的大门,那你注定血本无归惨淡离场。”
她笑望着谢敦彦“传闻谢家有三子,谢先生两位兄长都已经进入鸿运珠宝,担任要职,如果谢先生开拓大陆市场惨遭滑铁卢,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谢敦彦听这话,眸光陡然锐利。
他审视着她“你到底是什么人,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认为我必会败北于大陆”
孟砚青“谢先生,你看,我只是说说而已,假如我只是胡说八道,谢先生何必为我一女流之辈的放肆言辞而羞恼成怒”
谢敦彦微吸口气,道“你可以继续说了。”
孟砚青“五分钟已经到了,我看我们还是下次再说吧。”
谢敦彦冷笑一声“孟小姐,你既有备而来,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倒是也不必藏藏掖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