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差一点啊……” 原来就在余列用火烧方老的时候,人脸鬼奴的凶性一息比一息大,它彻底战胜了对旧主人的畏惧,大肆的索取方吴目的气血。 而方吴目自身又只不过是一个下位道童,因此没有过几息,就被榨干成了干尸。 方老紧赶慢赶,终归还是迟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丧命,连句遗言都没有留下。 方老身上气血翻滚。 那头刚刚吸干方吴目的鬼奴,竟然还没有遁走,反而在看见了方老之后,又像是看见了仇人一般,蠕动着就往方老扑上。 方老低着头,面色怔着。 在察觉到有鬼仆扑到自己跟前,此人的脸色狰狞,一把将鬼奴擒拿在手。 滚滚的气血,在方老的手中涌动,让本是以气血为食的鬼奴口中发出尖叫鬼哭。 呜呜啊! 方老从牙齿缝中挤出:“喜欢吸是吧,老夫就让你尽情的吸食!” 道人从中位道童开始,气血如炉,就已经可以吼杀寻常的幽魂。鬼奴虽然经过炼制、豢养,厉害狠毒,连中位道童的气血也能吸干,但是对于上位道童而言,就力有不逮了。 方老此时的气血,就仿佛是油锅一般,将人脸鬼奴狠狠的烹炸炙烤,焚烧其鬼气。 人脸鬼奴也是凶狠,它被方老擒杀,丝毫没有要遁走的想法,一边鬼哭着,一边嘶吼的朝着方老的面孔扑咬,只不过无法得逞罢了。 一边擒杀着鬼奴,方老一边抬起了头,凶厉的望着余列,眼中满是杀意。 嘁! 轻笑声却是在余列的口中响起。 他修身长立,落在灵肉法坛上,炼药的火罐被他轻轻一抛,残存的黄烟滚滚,将他席卷在内,使得他好似腾云驾雾一般,仙风道骨。 余列朝着跪地的方老拱手:“承让承让。” “炼丹比试既然已经结束,方堂主……方道友,还不快快的离开本堂的驻地,返回镇子当中述职?”他伸手往山村外面一指。 方老听见这些话,整个人的身子都气得哆嗦起来,他躬身站起,面目涨红。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方老跨出步子,咬牙切齿的,想要扑向余列,将余列打死。 余列见方老动身,眼神也是微变,他手掌一翻,就有两张符纸出现,刷刷的在两手中燃烧,化作为一黄一青的两层灵光,笼罩在他的身上。 同时余列也是不经意的瞥了瞥四周,暗想: “佘双白那家伙,搜罗证据搜好了没有,该不会这家伙打算等我被打个半死了,或是被打死了,再出来捡漏?” 余列并非是在担心那佘双白会背信弃义,而是一直就提防着对方,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出乎余列预料的是,方老走出来后,其人只是冷冷的盯了余列几眼,忽然就冷哼: “余堂主,不知老夫可否收拾收拾东西,再走!” 余列微眯眼睛,沉吟几下,轻笑出声:“当然了,方道友请随意。” 他单手一邀,还吩咐四周看戏看呆了的道童们: “儿郎们,还不快帮前任的堂主,搬家收拾东西!” 一阵鼓噪声响起来。 方老将牙齿咬得咯咯响,他躬着身子,将地上已经变成了人干的儿子,收入了储物血器当中,然后埋头跨步,往山村当中的一方居所奔去。 “等老夫服下人丹,突破道徒,就算是拼着被镇子责罚通缉,也要捏死你!杀了你,抽魂点灯!” 方老的目色疯狂,他已经打定主意,一取出豢养在地底的人畜,烧了囚笼,他就要在镇子外面直接找个地方炼丹,进行突破。 反正此行下山,因为血食众多,质量还优良的缘故,人畜都已经豢养的差不多了,大可尝试。 空地中还有一伙药方堂的道童,应是方老的死忠,也都乱哄哄的随在方老的身后,往前奔去。 余列目送着那方老,目色幽幽,只是负手站立着。 这时,空地上剩下的人见方老已经离开,都急忙往余列挤过来,人头攒动,口中争相的呼道: “余堂主!久闻不如见面啊!” “恭喜余堂主,贺喜余堂主!” 但是一片欢喜恭贺声当中,忽然又有一声惊叫响起: “你是何人!尔敢!” 叫声惊怒交加,是从远处传来的,让空地上的道童们都一愣,循声望过去。 余列听见了这道惊叫,脸上则是露出了玩味之色。 因为这叫声不是其他人,就是那方老的。 并且若是感知敏锐的人,还能从方老的叫声当中听出几丝惶恐,就像是对方有什么丑事和把柄,被人给瞧见和抓住了! 轰的! 方老奔入的那一处山居,当场崩裂开,烟尘四起,还有灵光在尘土中闪烁。 众目睽睽之下,又有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 “老东西,你来早了。不过来都来了,就别再走了。” 方老吼声再起: “佘双白,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我知道了,你和那外面的竖子,是一伙的!” 众道童一惊一愣之间,浑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余列却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他抖了抖身上的药灰,盘膝坐在灵台法坛上,老神在在的观望起百步外的情况。 现在是他已经完成了自己拖延的任务,而那佘双白又被方老撞见了,该对方继续进行下一步,打趴那方老了。 只要佘双白不落入险境当中,余列是不会出手的。 毕竟他请那佘双白过来,可不是为了让对方白捡便宜。 冷厉声在废墟当中,继续响起:“老东西,给你脸了!” 霹雳! 白光雷霆在尘土当中涌现,还夹杂着金铁敲响、钟鸣嗡嗡的声音。 众人远远的望着,隐隐可以看见两道人影在尘土中闪烁,举止和声势都令人惊骇。 方老癫狂的大叫: “死!死!” 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