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气恼的林玄礼相比,吕元任是一派平和,特别是在我提问以后,拍着手笑了起来。
“年轻人就是聪明,敢想敢说。”吕元任得意的转头看向林玄礼,“你认为,你能有本事吃得掉他?”
林玄礼不屑的说,“不过是一个人而已。”
此时的他们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在我这个小人物的面前,毫无保留的表现出来,这完全没有将我当成一回事。
他们在我的面前大方的谈论着,要怎么处置我。
“说的有道理,他不过是一个人,但也正是因为这个人,你不能动。”吕元任冷笑着说,“他比起你要有用得多。”
这两位老人家是毫不客气的吵了起来,林玄礼几次想要向我动手,也不过是摆出几个小动作,但并没有真正的向前,而是防备着吕元任动手。
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表现得十分明显,因为林玄礼对吕元任来说,用处已经没有像从前那么大,所以对他动手时也是毫不客气,没有犹豫。
我听着他们讲述的一切,紧紧的盯着他们的动作,以防同时打过来,我可能会招架不住。
“陈长生。”吕元任忽然叫着我的名字,“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抬眼看向他,冷笑着说,“有的呀,就是你们现在是个人,还是灵魂?”
林玄礼不由得一顿,眼中透着几分慌乱,显然是我的提问对他造成影响,也足以证明他们现在不是“人”,而是灵魂入内。
“这个黑洞又是个什么东西?是你们每次见面的秘密之处?”我挑眉一笑,“你们这样很像是约会呀。”
我这算是故意在激怒他们吧,看着他们的脸色都变得不是很好时,我的心情却非常的明快,“不过你们要换一个地方再见面了,因为这里……要被我毁了。”
“放肆。”林玄礼竟然对我怒喝着,“我是你的长辈。”
他因为太过愤怒,本能的伸手指向我时,露出他的断指。
我不过是扫了一眼,从背包中取出两样东西,亲眼看见林玄礼的眼睛迅速的瞪大,露出贪婪之色。
这是两条麒麟鞭,正被我一左一右的抓在手里,冷笑着看向林玄礼。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吕元任,他不过是稍稍停顿片刻,立即对着林玄礼的方向大喝着,“我们快走。”
林玄礼哪里敢走,依然紧紧的盯着我的双手,咬牙切齿的说,“他手里的东西是我的,我凭什么要走。”
吕元任恨恨的喊着,“你现在只是一缕魂,如果被他打伤了……”
我怎么可能会给吕元任讲出这些话的机会,甩着手里的麒麟鞭,快步的奔向了林玄礼。
吕元任消失得特别的快,几乎是在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也不曾再有他的半分气息,仿若是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鞭子落在林玄礼的身上时,一缕火光将此境照亮,也让我可以看清周围的环境。
该死的!
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都看见哪些可怕又令人心生愤怒的景象?
原本处于黑暗中的事物,在此时已经完全呈现出原本的样子,那是累累白骨与怨气而混成,不知都累了多少年月,生世的存于其中不得脱离。
林玄礼此时站在一艘船上,船却是呈现出马车车厢的形状,仿若只有一匹马,就会带着它直接逃掉。
我是站在地面上,这面积也不算是太大,边缘就是水。
火光消散,我与林玄礼再一次处于昏暗的光线之中。
“你是疯了吗?”林玄礼喝着,“我是你的长辈。”
“老怪,我们可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客气的说,“我嫌丢人。”
林玄礼的面容因我的一句话而变得扭曲,但我丝毫不认为是说错了话,林玄礼哪里还有长辈的样子,连个人都不再像。
我再接再厉,“吕元任把你一个人丢下来,独自逃走,看来你的关系还真的是平平无奇呀。”
林玄礼嘲讽的说,“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它是我的,难道你认为它会一直听着你的话?你当初把它取走也绝对不是为了杀我吧。”
“当初不是。”我毫不犹豫的说,“但现在是。”
我一跃上船,将鞭子甩向了林玄礼。
林玄礼躲得并不利落,少了一指似是让他的灵魂都变得不安稳,跌跌撞撞间险些落到水里。
他如今算是魂离体,但看着比当一个人的时候,都要来得更笨拙。
“你等一等。”林玄礼忽然对我伸出手,“我谈一谈。”
我是绝对不可能与林玄礼谈任何事情的,我再一次甩着鞭子,竟然将这看起来十分奢华的船打烂了。
我在错愕的一刹那,林玄礼也一跃而起,瞧着像是要离开?
“站住。”我不客气的要动手时,船只突然摇晃起来,带着阴气之气带着怨气向我挤过来,非要将我挤得留下来不可。
“年轻人,你太天真了。”林玄礼不客气的喊着,“吕元任已经离开,而这里是我的地盘。”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死在这里,吕元任也绝对不会帮我的?
可笑!我从来没有打算将希望放在他们的身上,惟有自救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