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清从江月心和白义的后面探出头来,惊讶地张大了嘴巴,风居然能凝固?难道是时间停止了不成? 阿玉不敢大意,手腕一抖,气剑微微侧转,斜向上一挑,那团凝固不动的旋风,竟像是一只被划破的气球,“嗤”的一声,仿佛气都泄尽了,被风团所裹挟的那些雪尘砂石,顿时哗啦啦地掉落一地。 “那是什么?”江月心也没见过如此怪异的情景,不由一边往地上看去,一边问道。 阿玉顾不上回答,化剑为掌,猛然拍将下去,又是嗵的一声巨响,地上登时又多了一个坑。 被掌风所激,烟尘雪沫重又飞起,几乎遮蔽了所有人的视野。 “怎么……咳咳……”小清极其不解,阿玉那一掌看起来的确是用足了气力,可是再用力也不至于会激起这般多的烟尘吧?这简直就像是在地皮儿底下炸开了一个炸雷! 不管是小清,还是小清体内的云孤,都不曾接触过修习一道,自然无法了解阿玉真气中的厉害。江月心就不同了,阿玉刚刚那一掌拍出,这水人就已经看出了门道。 可江月心也是与小清一般的惊讶。因为阿玉这一掌有个名号,叫做“厚德载物”,乃是从坤卦中化裁而出的一种土系术法,这一术法阿玉并不常用,一者是因为用此术须得耗费极大的真气,再者,此术效力强大,对水系和火系术法全都有克制作用,一旦使出,对于用了水系或火系术法的对手,那就是全面压制,相当于是毁灭性的打击,绝不留生路。 因为太过决绝,所以阿玉很少使出。 可为啥他偏在此时用了此术呢? 江月心忽然想起适才在旋风中裹挟而来的那股没来由的恶毒怨恨的气息……难不成,在这旋风里真的有什么? 在“厚德载物”的激震之下,烟尘久久不息,别说在那里头发现些什么,此时就连好好睁开眼睛都极为困难。江月心看不见阿玉在什么地方,却只听见他的声音急切叫道:“白义!方向!” 忠实得护在江月心和小清前头的白义,此时听见阿玉的喊声,立即腾身而起,消失在了浓浓的烟尘之中。 白义去哪儿了?江月心此时只觉得眼前烟尘雪沫碍事的很,越这样想,便愈发焦躁,水人抬起一指向天,喝声:“结、住、散!” 只见漫天飞舞的细碎雪沫就在空中一滞,随即,就像是雪越下越大的样子,细小的雪粒忽然变成大片的雪花,雪花互相联结成为更大的片状,飞絮一般网罗了烟尘碎屑,又像是不堪重负似的,猛的往下一沉! 登时,尘埃落定,玉宇澄清。 小清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崇拜的眼神从江月心身上挪开,望向了身前新添的那个同样不算小的坑。 只见白义正稳稳立在那只坑上,左前蹄远远踏出,似乎正紧紧踩着什么东西。阿玉蹲在白义的蹄子旁边,似乎正思索着什么。 “在看什么?”江月心走了过去,问道。小清虽然也跟着走到了阿玉身后,却往埋着丹鼎的大坑里瞧了一眼,只见那丹鼎仍旧保持这当初被发现的模样,并没有多一个破洞或少一块碎片。 可是,不知怎么的,小清却感觉那丹鼎的哪里和原来不太一样了? “我在想怎么把那鬼东西收起来……”听见江月心问话,阿玉头也未抬地答道,“白义虽然暂时能制住它,但是时间长了可就不保险了……” “是什么东西?”听阿玉这样一说,江月心更好奇了。究竟是何物,竟然令见多识广的阿玉也一时无法想到好的处理办法呢? 阿玉似乎叹了口气,道:“是一只炉虫。” “炉虫……这是什么?”江月心纳闷问道。炉虫的名字,水人还真是没听说过,他想起旋风里的阴毒气息,不由猜测道:“是只能生在雪山的罕见的毒虫吗?” “炉虫的话,应该不是只能生在雪山上的……”颇令江月心意外的是,小清竟像是知晓炉虫的样子,只见这老成的小朋友皱紧了眉头,道: “应该说,炉虫是只能生在炉灶之中的传说之虫……兄弟,你确定真的是炉虫?” 阿玉这才微微仰起了脸,对小清略一点头,道:“没错……不信的话,兄长你再看看那丹鼎……” 小清的确是觉得那丹鼎有了变化,但是变化在什么地方,他就不是很确定了。此时听阿玉所到炉虫,小清又仔细看向了那深坑中的丹鼎,看着看着,他眼睛一亮,道:“这丹鼎,似乎变新了!” 因为埋藏的环境寒冷干燥,丹鼎除去原本损坏的部分,这些年来在这雪山的地下还算保存的不错,但是,就算保存的还算可以,可毕竟也是在地底埋了无数的年头,蒙尘染上土气是免不了的。 可是,在旋风过后,此时再看那丹鼎,却好像有人用了棉布仔细地打磨擦拭上了油过了一样,金光闪闪的,若不是鼎上遍布破洞,简直会叫人以为这巨大的丹鼎是新鲜出炉、刚刚冶炼出来的一样! 这可不是一阵能拂去灰尘的风所能做到的。唯一的解释,就只能是炉虫了。 小清都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炉虫……还真的有?” “真的有,这绝不是猜测。”阿玉极其肯定,道,“现如今,就在白义的脚下踩着呢。” “拜托,”江月心实在忍不住,问道,“炉虫到底是什么虫子啊?” 小清对江月心道:“我记得有种传说,说是那种用的时间比较长的炉灶里,只要是年深日久使用着,在停用后,又没有损毁,而是比较好地放着,再过若干年,这种炉灶里就会生出炉虫。据说这种虫子算是得了炉灶精华所化,所以会有一定的灵性。” 小清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