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倒是动动啊!”少年看江月心呆在原地一副如痴如聋的模样,不由气不打一处来,无奈只得稳住右手长剑,左手迅速结印,又是一道烈火咒抛出,依旧擦着江月心脸侧飞了过去。 直到耳畔响起“嗤”的一声轻响,随即传来一股子令人作呕的恶臭之味,江月心才好像如梦初醒。眼睛重新聚焦后,眼跟前的一切让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几乎紧贴着他的鼻尖,一根尖锐的枝蔓正被少年射出的烈火咒燃烧着,乌黑的枝蔓被咒术的火焰烧的蜷曲皱缩了起来,在血红的火焰映照下,更显几分黑污阴毒。这根枝蔓,正是从那黑衣人胸口的粗壮枝子上长出来的,如果不是被少年及时处理掉,眼看着就是要刺进江月心脸上的,那后果 可这枝子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江月心竟然没有丝毫察觉! 江月心有些自责自己的大意,但他转向那少年的脸上,却还是慢慢升腾起了掩饰不住的开心:“你不是怪我私自行动你只是为了救我” 少年没好气道:“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让你藏着你不听,既然出来了,那就好好来帮忙,别跑出来梦游行不行?”他口中数落着江月心,手底下却也没闲着。既然这黑衣人从肚腹里冒了枝子搞这种歪门邪道,那少年也就不再跟他客气,左手捻了手诀,往右手手腕上没被枝蔓盖住的地方一搭,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术,只见他手中握着的长剑精光大炽,漆黑闪着寒光的剑身仿佛增大了两三倍! 紧接着,少年手腕猛然一抬,宛如光剑般的长剑如云中墨龙长吟一声,昂首而起!缠绕在剑身和少年臂膊上的枝蔓仿佛被这无形的剑气震断,纷纷碎裂,断成了一段段一截截,落花流水般掉落地上,触地成灰,只是空气中的恶臭之气愈发浓重。 有了少年发话,江月心更是精神大振。他灵性极强,适才遇险不过是因为心神不宁,眼下心里安定了,手头上便不肯再饶人。江月心一挽袖子,双手结印,嗤嗤嗤数道水箭从他指间飞射而出,根根刺向那位还杵在地上做铁板桥的黑衣人的要害部位。 江月心适才在旁观瞧黑衣人与少年过的几招,也看得出这黑衣人绝非是个善茬,因此他在挥手抛出的水箭上,暗藏心机。 少年突然发力,黑衣人本已势在必得的长剑登时脱出了枝蔓的困缚,这给黑衣人带来了不小的压力。他正要动作重新应对,就又遇到了来自江月心的水箭,一时间颇有些狼狈。不过,就像江月心猜想的那样,这黑衣人绝不是个好相与的。 黑衣人虽然一直是弯身做铁板桥状,但这姿势并不影响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胸口的粗壮枝蔓被长剑粉碎之后,他急忙拔出了先前探在地下的双手,腰杆用力,重新挺立起身,正待出招,却见数道寒光落雨一般扑面而来,重重围住了他的周身!更不要说,那少年手中长剑也已再次劈到近前! 黑衣人大惊,有心想要躲避,可是不管他向哪一边躲闪,都可能会中招,简直是被长剑和水箭给围了个密不透风! 眼看着,他是无路可逃了! 即使隔着面巾,也能叫人看出黑衣人那只能看见眼睛的脸上,因为紧张和怒恨交织而狠命地扭曲了起来。 带着这样的表情,黑衣人阴沉沉看着面前的少年和江月心,沉声喝了一声“遁!”随即,江月心和少年就看见这家伙已经踏进潭边土地中的双足,更迅速的往地下重重陷落,就好像他的身体重量突然增加了似的! 江月心惊呼:“这家伙是土行孙么?”就连少年利落劈下的长剑,也忽然一滞。 眼见着那黑衣人急速往土地里陷了进去,就好像地底有什么巨大的力量在将他往内里拉去。不过看那黑衣人的表情,他可不是被硬拉进去的,而应该,这是他为了躲避少年和江月心攻击而想到的办法!他那双被面巾遮挡了些许的眼睛里,除了怒恨交加,分明还有些你们能奈我何的小得意在里头。 少年岂能看着他这样逃避了过去,当下手腕一转,就要再给这家伙补上一剑,好叫他彻底入了土。可是他刚刚一扬手,却被江月心眼疾手快的按住了。这水人眉目含笑,对少年道:“别急,你瞧好吧。” 少年莫名其妙:“瞧什么好?” 江月心下巴一抬:“瞧他的呀。” 少年依言向那黑衣人望去,只见他的双腿已经完全没到了土地以下,不过他若想完全避开头顶身旁的长剑水箭的威胁,就得继续钻下去,把自己变成萝卜然而,黑衣人下沉的过程,却戛然而止在此,他的腰部以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往下钻去了。 黑衣人又是一惊,他本是已稳操胜券觉得自己肯定可以逃脱了,哪里料得到此时这一番意外变故?他急忙左右观瞧,这才发现那些围着他周身的水箭原是有些名堂的! 此时黑衣人看过去,发现那少年早已收了长剑,站在一旁饶有趣味地看热闹,而那江月心似乎是存心要在那少年跟前显摆似的,也不知用了何种古怪之术,竟将那无数的水箭操纵的宛如蝗虫一般,密密围着黑衣人露在地面上的上半身。 若只是围着他,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大不了的,黑衣人还是有信心把这些水化成的飞箭打开拨到一旁的。但比较麻烦的是,那些水箭看起来像是以黑衣人为目标,想要把他扎成个刺猬,但仔细瞧的话,却是可以看的出,这些水箭之中,却有若干支,明显箭头冲下,一头扎进了黑衣人脚下的土地之中。 本来,黑衣人原是以为这些水箭只是射偏了的,可是,他没入土地之下的身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