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的光景,因为饮了酒味的大潭水而“中邪”的人,无一幸免,全都自行投了水,不管想什么办法都无法阻挡他们赴死的脚步。 人们在慨叹嗟呀的同时,却也悄悄松了口气。这下,“该死”的人都死了,大潭里的水妖,也该消停了吧? 太天真了。岂不知肆无忌惮的胃口给养大了的,怎么会忍得了再次饿肚子呢?再说了,人们差不多都忘了,水妖也并不都是坐等着那些人上门送食吃的,最一开始的阿大和后来那几位代言人,不都是被硬扯进潭中的吗? 自从自动跳潭的人耗尽、失去了供给之后,那大潭的酒香愈发的浓烈起来,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在诱惑人啊。可当地人都知道这大潭的诡异,所以都约束了子弟孩童,不叫往那山洞附近去。 可是总有一无所知的过路人,经行此处,但凡贪恋那酒香的,往往便被引诱了去,只要喝一口潭中的“水酒”,就会被水中的怪触须给扯了进去,尸骨无存。 很快,这大潭所在的山洞便成了远近闻名的禁地,行人也都绕着走。这一来,那水妖也像是有了察觉,竟颇有些谋略的,收敛了那酒香的浓烈。可怜那些百姓还以为水妖消停了,逐渐的又有在山洞外行走活动了。毕竟,那山洞所在的山谷是一条极便利的捷径,在闹出水妖之前,本来就是当地人很重要的通道,现在若水妖不闹腾了,自然还是要走这条路的呀。 大不了不进山洞不就得了? 可他们太小看这水妖了。 毕竟是曾经闹过水妖的地方,再次恢复通行后,当地人也是存着几分小心,走路时不仅远远离开那山洞,而且尽量不碰那洞外的溪水。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怪异的酒香基本已经收进了山洞之内,洞外溪水清澈平缓,鱼虾自由游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本来就善于遗忘的人类,更是渐渐的把之前种种怪异忘了个一干二净,虽然仍不敢进洞,但是对洞外的小溪却已经毫不在意,常有人在溪里逮鱼捕虾。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朝着正常的方向发展着,可谁知道那大潭里的水妖,却正在加紧布局呢! 就在人们渐渐放松警惕的时候,常来捕鱼的人们某一日偶然发现,溪水中的虾子似乎多了一些。而且这些虾子中,总有一些看起来呆呆的,常常是挂在水底的水草上,就算是有人惊扰也一动不动。 看见这种束手待擒的虾子,岂有不捉之理? 可是,只要一捉,那便是上了钩。不是虾子上了钩,是捉虾的人上了虾子的钩! 从那一日起,简溪附近陆续有人失踪。刚开始谁也没疑惑着还是大潭那里的问题,只当是普通的走失。可是失踪人越来越多,人们才意识到出了问题。这个时候再一回想,失踪者们都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从家中走失的,去的哪里谁也没瞧见,这就有点儿诡异了。 人们很快就想到了大潭。可是自从上回出事,人们是打死也不敢进大潭的,怎么想也觉着这次似乎跟大潭没什么关系啊! 于是人们再分析这些走失人口,想看看他们除了夜间走失,还有什么其他的共同点?结果这一分析,就发现了一个原本很不起眼的小小共同点,那就是,这些人,在走失的当晚,全都吃过虾子,而且,是从大潭外的小溪中钓的虾子! 终究,还是跟大潭扯上了关系。 被水妖支配的恐惧,再一次裹挟了众人。恐惧的村民们封闭了通往大潭山谷的道路,严禁人们再去往山谷附近,而那条小小的山溪原本就是从山石间渗出的泉水,从山上流向了大潭,所以山谷被封,那山溪自然也就被封在了山谷里,与世隔绝。 简溪附近的村民们这才略松了口气,以为用坚固的石块泥水垒砌的高墙就可以封存恐怖,借以摆脱那莫名的水妖祸害了。 可这堵被寄以厚望的高墙,不过只立了三天两夜,便在第三天的夜里,彻底轰塌了。 高墙倒塌的声音惊天动地,村民们以为是他们的工程质量出了问题,急忙抄起家伙,连夜赶到山谷口,想看看能否修补,可是到了之后,眼前所见,却让众村民们脊背发冷! 高墙倒塌根本不是不够坚固的问题,而是被人拆了。拆墙的人竟也没走,而且还不是一人。他们都笔直地站在原地,眼神阴冷的往向闻声赶来的村民们,手臂上兀自缠绕着些不停蠕动着的藤索状的黑色东西。 村民们看见这帮人,一时竟没人敢动弹。一方面是因为过于恐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眼前的这些人,竟然格外的眼熟。 拆墙的人,全都是之前在大潭失踪的那些人! 从头一个失踪的阿大算起,直到高墙垒起,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了,可是在这期间失踪或者自己跳了潭的人,竟然皮肉不腐!但是,皮肉相貌虽在,但这些人却不会被人看成是活人。他们身躯僵硬、眼神冷厉无神,似乎空有一副皮壳,成了一具具内里被掏空的人偶一般! 村民们一时是被吓傻了,愣是没想到逃走,可对面的这些人偶失踪者却慢慢的抬起僵硬的四肢确切的说,是缠在他们身上的那些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条索物,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扯动了失踪者的肢体,强迫他们一步步走向了昔日的同乡甚至亲人! 村民们再愚钝,也不会把眼前僵尸木偶般的人当成是正常的活人没脑子的往上凑。也不知是哪一个带了头长嚎一声,登时村民们打乱,丢了手里的家伙,撒丫子便逃。 那些突然“回来”的失踪者们,动作僵硬而缓慢,拼速度是绝赶不上逃命要紧的村民的。可是那些木偶僵尸们却也不急,仍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