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空了?”江月心的反应,看起来比周游更加的难以置信:“我这招水月斩,千年之前还不曾有任何的对手,如今却” “你也说是千年之前了,”周游忍不住道:“冻了这么些年,许是业务生疏了吧?” 江月心大怒,正要不分敌我的从后面给周游来那么一下子,谁知眼角瞅见有黑影从四围生出,大有又向着他们合拢过来的趋势,他顿时将个人恩怨抛诸脑后,手腕一转,又是一道水波削了出去。 就算业务丢了千年生疏了,练过一次手后,这回总该熟了吧? 就在刚才藤索消失的瞬间,白义迅速展开双翼,奋力往前飞去,可还没等它宽阔的翅翼扇动一下,藤索便无中生有一般,从黑暗中再次显形,拦住了白义的去路。 此时恰逢江月心的“水月斩”放了出来,白义也不拢翅,只微微低伏了头颈,等着水月斩掠过、扫开那些藤索的瞬间冲破这实在粘人讨厌的束缚。 周游看出了白义的打算,也便略伏了身,抓紧了白义。 只见江月心的水月斩在黑暗中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光,平平往前扫去! 按照前番的经验,那些藤索应该马上又要消失了。周游按住差不多已经失去意识的张小普,与白义一起紧紧盯着前方。他只觉得白义背腹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一触即发!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水月斩横切而至!白义翅翼鼓起! 可,拦路的藤索却并未消失! 江月心眉头微微一皱,扶着白义的左手举起,又是一道水月斩骤然射出!对于藤索未再消失,江月心也有些意外,但是还不至于慌乱。不消失就不消失,大不了让水月斩切断了事,反倒能让周游那小子开开眼,见证一下自己的实力呢! 他一向是自信心十足的。 两道水月斩从两旁合围向前,一齐发力,斩上暗夜中的道道藤索! “嗵!” 一声带着余音尾韵的闷响,在相接的瞬间迸发而出,几乎在同时,一团烟尘毫无征兆地暴起,像是沙尘暴一般,立马吞没了水月斩冷亮的弧光。 江月心生怕这烟尘中有毒,没顾上理会自己的水月斩招数会被“吃掉”的这个不可理喻的事实,先将脑袋一低,身子柔软的一团,化成一滴水晶般的澄澈的冰蓝珠子,倏地钻进了周游的脖领子里。 开玩笑,刚从地底下的冰箱里逃出来,他江月心得好好感受一下这个自由世界,怎么能刚出门就掉进这个可能的阴沟里呢? 周游后背登时空了,不过后背空虚带来的惊吓却不及胸口的那抹清凉。他条件反射般抬起手想要把那水珠子弹出去,可举起来却又实在下不去手,而且团团扑来的尘土烟雾又实在呛人,虽然及时闭了气,但他还是用手掩住了口鼻,毕竟能多层保障是一层嘛。 白义也是不耐这烟雾,被呛的打了个喷嚏,翅膀一扇,调转了头又往下沉去,谁知那藤索不光罩住了四周,就连底下的黑暗中也是笼了个密密实实,竟是无从得出。 捂着鼻子,周游心中的纳闷却越来越深,如果是来自钟阿樱的藤蔓的话,被打中或者没打中,反应都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怎么会冒烟? 怎么能仅仅只是冒烟而已?既然现在诸人都被烟雾呛了口鼻迷了眼,那些藤索不应该是乘胜追击,一举将他们缠上拿下才对吗?可现在,却仅仅是放烟? 周游越想越觉得不对。 江月心想来也是发现了这烟雾出的蹊跷,直接在周游的脖领子里闷声问道:“刚才那小子说什么怪人不怪人的,是和这些冒烟的藤索有关系吗?” 话说江月心虽然身子缩小了,可说话嗓门却一点儿没变,高门大嗓的,一直趴着捯气儿的张小普是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江月心提到了自己,张小普遂喘了气,答道:“就是一个一个总叫人记不住的人他就能使用藤蔓当武器” “用藤蔓?什么叫记不住的人?”江月心听的是一头雾水:“你想说什么?难道说,现在给咱们设障碍的人,你认识?” “小普提到的那人,就是我跟你说起的,咱们要去的深渊的主人,她是惯用藤蔓来攻击搞鬼的。”周游在二人中间解释着,又深深叹口气,道:“我说,您能不能出来说话?”听着他人的声音从自己胸口传出来,这感觉实在是诡异。 张小普一直不敢回头,此时听了不免纳闷。他小心翼翼转了脸,看见身后并无异样,除了周游脸比较臭,那江月心依然紧贴着周游后背安坐着。 原来,周游话音刚落,那江月心便已从他领口里飞了出来,依旧落座白义背上,四下看了看,道:“世道凶险,我必须要小心行事嘛那些烟雾落定了?看起来应该是没有毒” 周游没好气道:“有毒的话我早就挂了好不好?咱们说正事小普说这些拦路的藤索像是钟阿樱那怪人的,我看却是不太像。” “哦?何出此言?”江月心颇感兴趣:“想必你知道是谁在跟咱们捣乱了?”知道对手是谁,用的什么招,才能见招拆招打将回去,所以现在明确对手的身份才是顶顶要紧的。 “用藤蔓的,不就是那个怪人和她的手下吗?”张小普不解:“难道说还有其他人?” “我一开始也以为是这样,但是,如果真是钟阿樱用的藤蔓,它能对咱们如此如此温柔吗?”周游道:“直到现在,这些藤索所起的作用,似乎只是把咱们困在了这里,却并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若当真是钟阿樱在她老巢入口布的局的话,怎能留我们到现在?” “她当然不会那样好心”江月心托着腮,若有所思道:“那么这个拦路的鼓捣出这一切,看来就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