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传来,老刘这才真正心中一惊。想来一定是那少年朝自己扔过来的那个东西所带来的了。 老刘生怕那人给自己来什么阴招,一时顾不得白僵蚕的死活,自己先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脚踝没有被裤脚覆盖到的地方,正趴着一只小虫子,大约是因为虫子的颜色接近透明,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不容易被发现。这虫子在老刘的注视下,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膨胀着,由一指大小迅速长大到了三指宽!似乎它从老刘身体里吸取的能量或血气,在帮助它急速成长着。 “蛞蜗!”老刘没想到他一个擅长控虫的人,反倒被人下了虫子,而且还真的被虫子咬到了!这对于他来说,真算是种羞辱了。 常年打雁反倒被雁啄瞎了眼。老刘阴沉了脸,探出两指轻轻一夹,便将那只小蛞蜗夹起来,他指尖用力,微微蕴了些许真气,只听“吱”的一声,那只蛞蜗就像被放了气的气球,就此瘪成了一只空壳。 老刘轻轻一抛,将这只蛞蜗的空壳丢进自己嘴中,咯吱咯吱的嚼了嚼咽进了肚子里。 “噫”那少年在座椅屏障后颇为恶心地撇了撇嘴角。 老刘瞪着这位给自己找麻烦还显示歧视的家伙,大踏步走来,瞧那意思是想要扑过来揍他一顿。然而没走几步,老刘便只觉身侧气息有变,好像有巨大的不明来源的气从什么地方突然蹿出,直扑向了他! 老刘不及多想,急忙就地一滚,避开那道膨胀的怪“气”。几乎就在他倒地滚开的同时,一声沉闷但余震悠悠的闷响骤然响起,无数的碎肉血雨登时四散飞溅开来,饶是老刘躺倒在地,也未能幸免,被那满是腥气的血肉碎屑喷溅的满身都是。 那尚不知名姓的少年仗着那一道座椅垒就的屏障,安闲的看了出好戏。他不由抚掌大笑道:“这算不算气炸了呢?” 原来,飞溅整个会场的血腥,不是别的,正是那条巨大的九虺的躯体。不知为何,这条九虺突然就由内而外被“炸”成了不成块的碎屑。 牛五方从九虺嘴里抽出了胳膊,便早已一个飞身远远避开了九虺。但九虺怪异的爆炸发生的太快,即便如此,他还是未能幸免,仍被这场血雨和碎肉来了个从头到尾的“洗礼”。 牛五方往脸上抹一把,忍着腥臭之气,欺身向前,抡起一拳,就往地上还未起来的老刘砸了过去。 这一拳用了十成的气力,来的又猛,饶是老刘尽力闪躲了,却仍是被这一拳给擦到了胁下边缘的地方,这个位置本来就是身体的薄弱之处,把老刘给擂的是满眼泪花。 老刘本来就“丧”的脸,此时更是阴沉无比。他暗自发了狠,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了起来,对着牛五方一探胳膊,以手变爪,登时便朝牛五方的心口抓将过去! “老牛小心!”少年挺直了脊背,在座椅的防线后惊呼。这一次老刘没有结手印,看来并未用虫,只是直接招呼上了拳脚功夫。 然而,即便只是拳脚,老刘作为一个修习者,也自然是蕴了真气在招式之中的。云门向来只以控虫之术行于天下,他们这一门拳脚上的功夫却很少见有使用。但是,使用的少并不代表人家不擅长,只要是修习者,拳脚功夫都是基础,很少有不会用的。 而且,云门拳脚功夫使的少,也让外人无从窥见他这一门的功夫特性,那么,防范以及对策,自然也就是无从谈起的了。 这才是那少年担心的地方。 牛五方却好似并不太领情的样子,只吼了一句;“你管好你自己吧!”便又是一拳抡了过去,和老刘那一爪硬生生碰到了一起。 只见两人好似蜻蜓点水般,一触便立即分开,各自急速向后滑去,分立两旁。若是普通人见了,定会以为这二位只是花拳绣腿,但少年却看得出,这二人却是真气修为相当,一接触之下真气竟相互抵消,才呈现出这种举重若轻的局势出来。 老刘在真气对抗上占不到便宜,自然就得在他自己所擅长的领域里下功夫了。在他身子还没站稳的时候,他手上动作已然开始,看样子是又要召唤什么虫子出来了。 牛五方对控虫这个领域并不精通,充其量也只是在虫子出来后知道是什么品种而已,要让他从手印就分辨出是何虫类,那是完全不能的。牛五方不由往那少年的方向瞥了一眼。 他希望那少年能给他些提示。 谁知,那少年却看着老刘怔怔的发呆,完全没发现牛五方投过来的求助的眼神。 老刘当然不会给牛五方任何喘息的空间,他手印结完,迅速一挥手,就看一道黑影从他手间飞出,箭一般向着牛五方的眉心便射了过来! 牛五方只觉一股阴寒之气扑面而来,好像是一道尖锐的冰凌透骨而来!他自然不能再等那少年的提示,急忙闪身避开,只觉阴寒的风好像薄且锐利的锋刃,贴着他的鬓边飞了过去,似乎是撞在了后面的什么金属上,发出极悦耳的“叮”的一声。 牛五方不敢怠慢,也不仔细辨别,只急忙转身,对着那声音的方向,挥出一拳,刚猛的真气泰山压顶一般压将过去。 牛五方身后是被刚才的九虺搅乱拆毁的舞台。那舞台本来就已经是破烂一堆了,待牛五方的真气一到,更是摧枯拉朽一般,哗啦啦彻底塌了个底儿掉,也不知老刘放出来的虫子是不是也被压到了底下? 牛五方来不及确定这一点,因为老刘的攻击又来了。趁着牛五方反身挥拳的功夫,老刘又是一个手印释出,随即一道炙热的气浪便从他手心里喷出,对着牛五方胖胖的肚腹,呼啸而来! 这一冷一热的,牛五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