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网蠖怎么会到你手里?”老刘阴沉着脸,问道。虽然没有正面回答牛五方的问题,但从他那语气里却显然已经是默认的了。 那少年不顾身旁那些喽啰的推搡,拧着脖子喊道:“老牛!我说你怎么会扔下我跑了呢感情那会儿,你是去夺这虫子了?” 少年虽然没有真气,但是对付这些蠢笨的喽啰,却还是有些招儿的。只见快被捆成粽子的少年身子三转两转,竟然从那十几个人的包围中脱身而出,身子一晃,跳到了一张座椅的椅背上,登高叫道:“你是为了我才去夺的虫子吗?” “你的脸有这么大吗?”牛五方没好气的翻个白眼,看着不远处的少年,微微叹口气。 只见那十几个人又一拥而上,想要抓住那少年的腿把他拽下来,反而却被那少年蹬了好几脚但是那少年终归是因为被捆缚而失去了平衡能力,不慎从椅背上摔了下来,仍旧被那群一拥而上的人给重新包围了起来,连个影儿都瞧不见了。 但是少年的声音却还是不屈不挠地响彻在体育场:“老牛可别毁掉那只网蠖啊那么大个儿的网蠖,极品啊” “那是极品,还用得着你说吗?”老刘冷哼了一声,重新对着牛五方道:“把网蠖还给我。” “既然已经到了我的手中,你觉得我会乖乖还给你吗?”牛五方五指并拢一握,重新把网蠖收了起来,对自己的老朋友笑道:“我要是能乖乖给你,又何必费力八叉地去夺呢?” “你怎么会”老刘本来想问牛五方是怎会知道这只网蠖的,但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显然牛五方是经由缚地罗得到的信儿,老刘遂顿了顿,没再问下去,但又转念一想,也不知道牛五方用缚地罗反查到了多少讯息,他了解到了何种程度? 随即,老刘决定要探探牛五方的口风:“我说,我们的目标是这小子,难道你不应该去好好保护这个现在真气皆无的家伙吗?你怎么会有闲心搞虫子去?这虫子本来就是为了抓这小子带来的,哪知这小子把自己搞到了这种地步,我们压根就不用动用网蠖,便手到擒来了” “哦?这么说,现在这网蠖就是没用的了?”牛五方摸摸自己的肚子,紧盯着老刘的眼睛,似乎颇为释然地笑道:“既然没用,就毁掉算了,反正这玩意儿留着也是祸害,我看着也怪恶心的”说着,就见他握着试管瓶的手指骤然收紧,似乎在运起真气一般。 “不要!” 出乎牛五方的预料,这满怀惊恐和担忧的叫声竟然是二重唱。对于其中老刘惶恐的声音牛五方还算有准备,但是对另外一个声音 牛五方往那堆还在一团混乱中的喽啰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你先把自己眼前的问题解决一下吧,这个时候还顾得上想虫子!” 那声“二重唱”里含着的,是那少年的喊声。他摔下来之后,便被那群喽啰按在了地上,但他岂能安安静静地任那喽啰们把他带走?一时间,那少年在地上使起了滚地龙的招儿,那种出其不意的无赖,却令那帮喽啰竟也奈何不了他,一时只是手忙脚乱的束手无策。 虽然口中嫌那少年多事,但听他还有心思关心虫子,且说话的底气还算足,牛五方稍稍放了心,这才又对眼巴巴盯着他的老刘道:“怎么,不是说用不上了吗?干嘛这么紧张?这网蠖虽然不算是常见吧,但也不是什么太珍贵的东西,毁了就毁了,你急什么?难不成,因为你养它这么胖,养出感情了?” 牛五方自己都说了网蠖不算常见,更何况眼见这这只网蠖体形巨大,任谁都知道这一只绝非普通的网蠖可比,可他却故意装傻,老刘听了能不气吗? 老刘的眼神在牛五方的脸和手之间慢慢打着转,脸色黑的像锅底,他跟这不说正经话的老牛也没什么好聊的,遂直截了当咬了牙道:“把网蠖还给我,否则” “否则怎样?”牛五方手握网蠖,有恃无恐。老刘越是如此,牛五方越是心下了然明白这网蠖定有大用处。 老刘也不多言,只是手往空中一伸,手心里凭空冒出一条黑色的藤蔓来。 眼见着藤蔓在老刘手中迅速抽长、长叶,在空中盘曲起来,牛五方一惊,不由往后退了半步。但那条长成的藤蔓却没理会距离最近的牛五方,反而在空中晃了晃,像是条活过来的毒蛇一般,嗖的射出,向着那帮喽啰而去。 显然,藤蔓的目标是那少年。 “不可!”牛五方忽然觉得心中一慌,正待起身飞去回护那少年,竟是已经来不及了。 藤蔓弹去的速度比它生长的速度不遑多让。只见那藤蔓伸展开来,有如绷紧的绳索,又好似坚硬锋利的锐器,笔直地刺向被喽啰们压制在地上的少年。那帮喽啰也来不及反应,挡在藤蔓正前方的一个倒霉蛋竟给那黑色藤蔓从背后霍然穿透了心窝! 那喽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胸口迸射的鲜血如泉,登时溅了旁边的人满身满脸。余下的喽啰们都吓坏了,一时呆在原地,竟不知道自己是该逃还是该呆在原地? 倒在地上的少年也被那倒霉蛋的血溅到了。他颇有些费力地从地上抬起脖子,眼睁睁看着那条黑色藤蔓穿透喽啰的身体,蛮横地在这人的胸膛里搅扰着,直至从这人伤口左下方的肋骨处破开身体,豁然而出,直奔地上的自己而来! 那位因为挡路而被无情抹杀的喽啰似乎已被这突如其来的横祸给吓懵了,在初时的剧痛过后,他仿佛丢失了神智,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的身体几乎被撕裂成两半,然后无力的,像是被屠夫肢解后的肉块,倒在了地上。 而直至倒地,他都还是有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