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正在发愁自己是被蛾子吸干好,还是被火烤焦了好的时候,就听那叉着腰喘粗气的少年,终于把气儿倒匀了些,道:“小也啊小也,不能用火的” 想想也是,这样窄小的山洞,用火攻的话,蛾子跑不了,可人也照样跑不了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赔本的买卖怎么能做? 苏也却好像全然没有考虑到这些,仍旧冷冰冰硬邦邦道:“蛾子不是怕火吗?不用火,难不成还要用水?还是说,你怕火把你给燎了?你怕你可以站远点!” 怕被火燎了的,应该不是站在一边的少年吧?周游弱弱的开口叫道:“喂”他很想提高一下自己这个事主的存在感,可惜很遗憾,根本没人听他说话。奶牛甚至还朝他促狭地眨了眨眼。 只听少年一声重重的叹息就将周游气若游丝的“喂”声给盖过了:“用火倒不是怕你烧到谁我本来也不怕火的而是因为,这鬼蛾的确不怕火不仅不怕火,它还是喜火的” “嗯嗯?”苏也本来没把少年的话往心里去,但直到话过了耳朵,她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少年又叹口气,道:“我是说,鬼蛾根本不怕火。事实上,这种完全用符咒催生出来的鬼蛾,它原本就是在火中淬炼而出的所以火对于它来说,不是威胁,而是而是相当于营养液了” “有这等事?”苏也眉毛微微挑了挑,道:“这样怪异的东西,还是用符咒做出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很正常,”少年一边在自己身上摸索着什么,一边道:“这种的东西是老派人喜欢用的大约到明清的时候,渐渐的就失传了毕竟这蛾子长这么恶心,一点美感都没有而且做符咒费不少真气不说,它除了吸血和简单的控制行动,又没有别的性能,性价比太差,所以就没人用了”少年说着,瞥了苏也一眼,又补充道:“因此,即便是你们苏家,也不再鼓弄这东西了,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这样老派的符咒鬼蛾,没有人知晓,可你却知道。周游看着那少年,眼神幽幽。 少年一抬眼,正对上周游的目光,他随即笑笑,道:“别急哈,鬼蛾的口器虽然尖利,但是穿透人的颅骨还是需要些时间的我现在马上把那鬼蛾收了,不碍事的” 少年虽然这样说着,但看那一心一意给周游扎针的鬼蛾,显然也是耽搁不起的。他总算在衣服里摸出一只小玻璃**来,看样子似乎就是喝完酸奶剩下的那种广口**,连个盖子都没有。 少年将这玻璃**对准了鬼蛾。 苏也手一抖,火剑又凭空消失了。她好奇地看着少年,问道:“你干嘛?你不会准备用这样一个收废品都不要的**子,收了这鬼蛾吗?” “收废品的不要,那是他们有眼无珠不识宝,”少年笑嘻嘻道:“来帮个忙。” “干什么?”苏也纳闷道:“你不是要显摆吗?还用我帮忙?” 少年仍旧一副没心没肺的笑模样:“我不是现在没有真气吗?你帮个忙,用真气催动符咒” 毕竟周游命悬一线,苏也当下也不多言,接过玻璃**,只问道:“哪个符咒?” “泄气符。” “只用这个?”苏也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这么大的一只鬼蛾,周身全身符咒,你只用一个如此普通的泄气符?” “你只管照做就是了。”少年道。 苏也只好摇摇头,将**子对好了,运转真气,对着那蛾子高声道:“退、归、放!” 她运足了真气,一字一顿,声声震耳!只听她那个“放”字的字音刚刚收尾,就见趴在周游头顶的鬼蛾,竟然“叽”的一声怪叫,好像只泄了气的皮球,骤然缩小下去,而它那尖锐的口器自然也随着身子的缩小而缩小,再也不能刺穿颅骨深入脑中。 那鬼蛾一直缩到蜻蜓大小时,在旁仔细看着的少年忽然咬破自己食指,挤出鲜血来,骤然抹在苏也手中的玻璃**口! 那蜻蜓般大小的鬼蛾好像闻到了血腥气,它立时从周游头顶上飞起,径直冲着玻璃**子飞了进来! 见那鬼蛾飞进玻璃**,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快用一只洁白的**塞塞入玻璃**,严丝合缝。 苏也看着那只大**塞,只见洁白如玉,质地像是瓷质的。她看着看着,眉毛不由竟拧了起来:“我怎么看这**塞眼熟的很?好像是我们苏家的东西?” 少年劈手夺下苏也手中的玻璃**,仔细端详着**中挣扎不已的鬼蛾,随口道:“你不要看啥都像你们家的做人不能这么财迷” 随着鬼蛾的被收,好像一直被紧紧捆着的周游终于松懈了下来,他有些坚持不住的,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下,身子一震,一直含在口中的九命草种子,这才被他无意识的咽了进去。 少年走过来,将周游扶到了竹床上,让他侧身躺着,道:“你且休息一会儿,不过,刚才你应该是吸了不少鬼蛾的鳞粉吧?如果有力气了,就吐一吐那鳞粉虽然不是什么剧毒,但留在你身体里,恐怕会耗损身体真阳的。” 听他这么一说,周游哪里还顾得上休息,直接把手指头伸进喉咙来,让自己干呕起来。本来还在周游身边蹭着的奶牛,见状便一脸嫌弃的走开了。 在周游的呕吐声里,苏也走到那少年身边,脸色阴沉的简直要下雷阵雨:“我刚想起来,那个**塞,就是我们苏家的,你承认不承认?” “是是吗?”少年摆弄着玻璃**,头也不抬道:“我跟千白老爷子投脾气,他送给我不少物件儿,也许这**塞就是其中嘿!” 少年话没说完,但终于把头抬起来了。倒不是他自愿的,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