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不开?”付东流问道:“为什么?是原本制做的时候就没做成能打开的式样吗?” “不是,这只锦匣是典型的摇盖式。”看着特别调查科的两人都瞪着自己看,小张忙又解释道:“就是盒体与盖体结合在一起,盖子可以从正立面向上掀开开启,但盖子后壁与盒体相连固定,这种形制宛若小箱子,装东西很牢靠,使用也比较方便” 看着付东流和周游二人仍旧眼带迷茫地盯着他看,小张咽口唾沫,只好用手指头一指,道:“你们看,这里还有锁扣,显然是可以开启的。” 付东流和周游随着小张的手看过去,果然在锦匣的侧面看见了锁扣,看起来腐朽严重,形同虚设。 “这都朽掉了,怎么会打不开?”付东流置疑道。 “是啊,我们也奇怪,”小张也不知不觉皱了眉,道:“我们考虑是外面的绫锦腐坏太严重导致的盖子与盒体的粘连,但清理之后,还是打不开,就好像” 小张咽口唾沫,好像自己也不太相信的样子:“就好像里面有个人使劲儿用手拉着,不让我们打开!” “?”付东流看着小张,琢磨着他这个比喻的含义。 周游却是心中一动。 记得领导说过,朱登云的尸体被发现时,就是在古井中,抱着一只锦匣。那么这个领导特地跟文物所打了招呼、调过来的证物锦匣,一定就是朱登云抱着的那只。 在幻梦之境中,朱登云的意识虽然遭逢火烧和虫噬几番摧残,但仍旧还留下一团无法灭绝的恨意帮助自己触发烈之火符,虽然他希望引火烧死树洞之人的夙愿并未实现,但那人意图繁殖出来危害人间的瞌睡虫们则被尽数消灭。 既然朱登云的意志可以顽强支撑到引爆字符,那么,也就相当有可能有残留意识在破境时随着自己返回现实! 为自己的推断而怦怦心跳不已的周游,轻轻拍拍付东流的肩膀,道:“领导,要不,让我试试?” “你?”付东流和小张异口同声的,分别从权威角度和专业角度表达了对周游的不信任。 “反正你们也打不开,不如让我试试?”周游挤挤眼。 小张坚定地摇摇头,道:“不行啊,你没有经过专业训练,万一损坏了文物,那可怎么办?上千年的古物,好不容易存留到了今天,却一不小心毁在外行人手中,想想就让人心痛啊” “咳,我说你能不能别乱联想?”周游哭笑不得:“我还没上手呢,你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吓唬谁呢?再说了,我就是想近距离看看,保证不乱动、不乱用力!” “这个”小张有些迟疑。 付东流摸摸下巴,也替属下说起了话:“小张,就让他上手看看,行吗?” “只是上手看看?” “保证只是看看!” 小张有些动摇:“这个带过来就是让你们查看的不过,一定要小心” “你放心吧!”周游不等小张再说什么,挤过付东流,坐在了锦匣前的椅子上。 紧了紧手套,周游小心翼翼地从木盒中拿起了锦匣。 手接触到锦匣的一刹那,周游不由打个激灵!他清晰地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自己脑中窃窃私语: “打开。” 是朱登云的声音! 周游抬起头,对小张和付东流道:“二位有纸巾吗?第一次能拿到唐代的东西,我有点儿紧张。” 付东流看着属下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珠,知他所言不虚,转身到另一张办公桌上去取纸抽,边走边唠叨:“事儿真多!” 而眼神一直紧随周游动作的小张更是紧张,生怕他的汗珠子掉下来弄坏了文物,急忙低了头在随身的大挎包里摸索:“我这儿有面巾纸你等等啊” 付东流和小张差不多同时给周游拿过去了纸巾,两只手一齐递给周游,不等周游接过,两人却瞠目结舌地呆在当地! 小张结结巴巴道:“开开了?” 只见那只在周游手中的锦匣,盖子已经被揭开了! 周游也是一脸懵懂:“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刚才倒过来看时,盒盖自己就打开了” “不可能!”小张的脸渐渐涨红了:“我们什么工具和药剂都用了,根本打不开!” 付东流还保持着递纸巾的姿势,张着嘴看看盖子打开,内里黑黢黢糟朽不已的锦匣,再看看一脸真诚的属下,忽然把嘴巴紧紧地闭上了。 小张急赤白脸地从周游手中又急又慎重地夺过锦匣,手里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个放大镜,上下左右里里外外地对锦匣仔细检查起来。 半晌,小张才抬起头,吞吞吐吐道:“没没事儿” 付东流松了口气。不用赔人家钱了。 周游却大喇喇地坐着,不住地转悠座椅,道:“我说过,不会给你弄坏的。” “你不,您是怎么打开的?”小张半是怀疑半是尊敬地看着周游。 “咳,我又不是专业人士,我也不知道。”周游两手一抄兜,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道:“反正我拿起那匣子,看着盖子和底下有道缝,就觉得能打开的呀,手指头一拨,就开了呀!根本没用劲儿” 小张的手直哆嗦。他楞了楞神,急忙把锦匣小心放回木盒中,对付东流道:“付主任,我想带回去跟我的领导汇报一下” 付东流摆出理解的笑容,道:“行,没问题,我这儿也看完了还麻烦你专门跑了一趟好好好,跟李主任说,改天一起吃饭,小张你也一定来呀” 一路寒暄着,付东流把文物所的小张送出了门。 转回身来,付东流叉着腰,站在周游面前,道:“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周游靠在办公桌的隔断上,仍然手插着兜,笑嘻嘻道:“领导英明!真是什么也逃不过您老的法眼。” 付东流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