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可以说较为老旧衰落、日益萧索的居住区域。
午后明耀的阳光照映在灰墙黑瓦上,反射出一种肃穆的光泽。
不久前,跟赵青合作金蝉脱壳、而后杀了名巴山叛徒沐风的夜策冷,步履轻快地穿街走巷,嘴里哼着某不知名的小曲,曲调悠扬却又带着几分不羁。
看上去,颇有些抛下了束缚、跃出藩篱之感,就连身上的白裙似乎也因此变得鲜亮了许多。
她打着一把乌黑的油纸伞,行向一座很老的老拱桥。
这是长陵罕见的并不通马车,只是用于周围一些店铺通行便利而保留的老桥,桥身的石块布满了斑驳的痕迹,连桥下的桥洞都已经残破不堪。
一侧的桥墩上,少见的长出了一株石榴树,连这株石榴树都已经很老,干枯的树枝如同沧桑老人伸出的嶙峋手指,无力地指向天空。
桥的一侧有一家香油店,香油店的旁边是一家做豆腐的铺子,而两家店铺的中间一条窄巷里,却是有一个坐在竹椅上的算命瞎子。
算命瞎子的年纪并不算大,只有三十余岁的样子,而且长得也很白净,倒像是个落魄书生,没有那种神神叨叨的气息,所以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生意,很是冷清。
她直直的走向这名算命瞎子,一直从他的身旁走到了他的身后,道:“你的无弦琴在哪里?”
算命瞎子没有回应。
她退了回来,一直退到这名算命瞎子的面前,然后正视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开口道:“你果然是假瞎子,真聋子。”
算命瞎子看着她,身体突然颤抖起来。
“不要有特别的反应。”夜策冷深吸了一口气,迅速的重复了一遍,“你的无弦琴在哪里?”
“随我来。”算命瞎子没有丝毫的犹豫,站起身来,朝着巷子内里走去。
狭窄的巷子昏暗而幽深,两侧的墙壁爬满了青苔,偶尔有几株不知名的小草从砖缝中探出脑袋。
巷子的内里,有一个小小的陋院。
当两人走进这个院子,径直走进唯一的一间卧房,这名算命瞎子的身体就像终于得到了解脱一般,又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的眼眸里出现了久违的亮光,他看着夜策冷的嘴唇,认真到令人觉得有种变态的感觉。
“我已经联系了另一支巴山剑场的残部,或者说,是打探到了巴山现在的新主事人,知晓对方这十数年转移到了楚境,已发展恢复了不少,有着能帮助到我们的力量。”
夜策冷也看着他,明白算命“瞎子”是因修习“无弦琴”功法而耳聋、不得不读唇语的她,自然而然放慢了些语速:“我要见张十五一面,有很重要的事商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