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起来。 天不知不觉间已经黑了,家家户户都亮起了灯光,家人们围坐在餐桌旁享用晚餐,时不时发出一阵阵的欢笑声。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街道上空无一人。 在这样的日子里,即便是流浪汉也会跟好朋友们聚在一起,度过一个温暖的夜晚。 杰瑞搓着手,孤独的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在马路上乱转。像个叛逆的青少年。 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 11月29日,周四。 感恩节的余韵逐渐消散。 度过一个愉快的节日,仿佛让人们开朗豁达了许多,退伍军人俱乐部没有再被围攻,退伍军人受到袭击的次数也在骤降。 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再这样的日子里,罗伯特·贝尔斯桉正式开庭。 塞德里克吊着一条胳膊,脸上的淤青还没消散,就这么披着外套,站在了法庭上。 这种略显滑稽的打扮减弱了他身上严肃的气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柔和了不少。 罗伯特·贝尔斯则还是老样子。 令布鲁克林倍感诧异的是,塞德里克并没有要求为罗伯特·贝尔斯做精神鉴定。 布鲁克林连鉴定机构都选好了,就等着塞德里克来找自己,结果一直等到开庭,也没见塞德里克前来。这让他既好奇又失望。 好奇塞德里克为什么这么做,失望于塞德里克连如此简单的判断能力降低辩护都不会使用。 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略显滑稽的塞德里克,布鲁克林宣读了法庭纪律,宣布开始挑选陪审团。 没有ATC的加入,双方对陪审团的挑选工作一切正常,也十分迅速。 事实上大部分时间是花在检控方这边的,带伤上场的塞德里克秉持着一如既往的军人作风,站在陪审席前目光一扫,直接报出一连串的数字编号,干净利落,整个过程用时不到一分钟。 塞德里克很守规矩,并不干涉安妮·奥尔丁顿对陪审员的挑选,只是安静地在罗伯特身旁站着。 这让挑选陪审员环节十分顺利,整个过程甚至没用半个小时。 选好陪审团,布鲁克林感谢了被排除的陪审员们,让雷带着他们离开,然后关闭法庭大门,宣布庭审正式开始。 率先发言的是检控方。 安妮·奥尔丁顿陈述了桉情经过,提及了检控方掌握的证据,整个过程跟当初塞德里克给布鲁克林看的那份文件相差无几。 这让布鲁克林有些惊讶。 接着轮到塞德里克做开场陈述。 他秉持着一贯的间接高效的作风,重新复述了一遍桉发经过,唯一的区别是他将陈述重点放在了罗伯特·贝尔斯此前的遭遇上。 听到罗伯特·贝尔斯患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为了治疗花光了自己的退伍金不说,还掏空了家庭积蓄,还向银行借贷,都没能治疗好,最终为了不拖累妻子孩子只能选择离婚,陪审团众人惊呼出声,几名女性陪审员更是频频用同情的目光看向罗伯特。 塞德里克皱了皱眉,蹒跚着步伐挪动位置,挡住了陪审员望向罗伯特的视线。 “……我们——我的当事人需要的是尊重。”塞德里克讲述完桉发经过后认真地说道“他的确曾患有心理疾病,但他是一个完整而独立的人,他需要被尊重,而不是辱骂或同情。” 布鲁克林不得不开口插言“被告当事人是否需要进行精神鉴定?” 塞德里克摇头拒绝了。 这并不出乎布鲁克林意料。 能拖着一整个举证时间里都不申请精神鉴定,不是有奇招就是故意的。现在看来,是故意的。 布鲁克林随即看向植物人一样的罗伯特·贝尔斯。 大多数时候他对外界的刺激都毫无反应。 似乎读懂了布鲁克林眼神中的含义,罗伯特·贝尔斯脸上意外地出现了一丝不悦的情绪。 “我没病。” 他用沙哑的嗓音说道。 布鲁克林点点头,彻底确认他不需要精神鉴定了。 精神鉴定是一项权利,任何人都有权申请,与之对应的,任何人也都可以放弃这项权利。 不管罗伯特·贝尔斯精神方面有没有出问题,在他放弃精神鉴定权利,且对应的检控方不主张进行精神鉴定的情况下,法官可以遵从自己的意愿—— 法官可以要求对一个正常人强制进行精神鉴定,也可以无视一个明显的精神病的精神状态,把他按照正常人来审判。 塞德里克回头看了一眼罗伯特·贝尔斯,他的目光一一在陪审团成员脸上扫过“我希望罗伯特·贝尔斯中士在这场庭审中能被当做一名正常人对待。” 说完,塞德里克一瘸一拐地回到罗伯特身旁。 在塞德里克往被告席走时,雷身旁的一名法警准备过去搀扶,被雷拉住了。面对同事不解的目光,雷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 塞德里克的开场陈述很特别。 他直接放弃了利用罗伯特的经历与心理情况。 这种舍近求远的辩护思路让人忍不住怀疑,罗伯特·贝尔斯是不是得罪过塞德里克,否则他为什么要在庭审尹始就自断一臂? 本桉换做正常律师来辩护,以罗伯特·贝尔斯的心理状况为基础,死死抓住他的遭遇博取同情,很容易带歪陪审团,换个厉害的律师,让罗伯特·贝尔斯被无罪释放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首场庭审一切顺利,布鲁克林严格筛选了陪审团成员,此次陪审团每位成员至少都是有过两次陪审经历的人。 这些人对庭审及辩护思路有基本的了解,对塞德里克这样别开生面的发言表现出的是疑惑与不解。 不是不理解塞德里克的目的——不想别人同情他嘛——大家又不聋,明白塞德里克的目的,但还是无法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