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欲睡下,而门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砰地一声,一度欲开。王子此时不便睡觉,甚且也没有睡意了,拉开庙门往外一看,唯大雨声铺天盖地,其他之物事则是断然不见。 不能在此地久留,却如此大的雨,尚且还怎么冲出去呢,又没有雨具,这冲进雨帘了,还不得大病一场?一时尚且不知如何是好。 躺在一块石头上,冰冷刺骨,而且凹凸不平,硌在身体上,颇为痛苦。正在此无奈之时,忽然听见有人说话了,声音在这大雨之中尚且不显得那么明显,却是可以清晰听到。 “怎么可能呢,此地根本就无人,如何会有人对我说话了?”王子此时想不听到这话,却不由他,那话还是源源不断地往自己的耳朵边送来,想拒绝是不可能的。 “你快要死了。”天空有一个声音对着王子说,虽然是大雨滂沱,却无法听不到这不吉祥之至的声音。 “我怎么快要死了呢?”王子想要不加理会,但是无法做到,而且这眼下之情形,还真是快要死了。 大雨下了一阵子,便不下了,而庙门外的那个声音也一度听不见,王子觉得此地可能不太干净吧,说不定有何见不得人的东西寄身此地,而自己却在这呼呼大睡的话,岂非是有些蠢?况且,身体硌得不行了,再躺下去,已然是受不了了,不行,断然不可以再呆在此地,那怕是露宿荒野,较之此地也怕是强万倍。 肚子也饿得不行了,再不吃饭的话,恐怕会出大事的。此时又想到了花伯,可是与之相隔遥远,纵使花伯不拒绝给自己饭吃,这也没有力气走到他家去了,便又偷偷回到吕镇。 沿着长长的巷子,王子不断地前行,大街上凄冷一片,灯火几点,于风中闪烁不定。青石地面上,脚踏上去,清空作响,却在此夜半听来,无论如何有些吓人。 此时饿极,在青石街面上走了不久,忽然发现一处灯火在闪烁,而在这散乱的灯光中,却听见一声令人骇然的咳嗽。狂风不断地呼啸着,街面上不时飘起破败的纸屑,漫舞着,不时戏弄着王子。 见小巷尽头有如此一处地方,而且灯火闪烁处尚且只有一位老人,似乎正在煨着什么骨头之类的好吃的东西,王子这便凑过去了。天候尚且有些冷,况且一夜未眠,此时身体困倦不堪,再不进补些肉食,怕是对身体大大的有害。 这位老人可能就住在这吕镇吧,此时夜色深沉,一时无法入睡,况且咳嗽不断,更有何心情躺在床上呢?这便独自起来,在这炉边烧起火,煨些骨头之类的,填补一下自己孱弱不堪的身体。 当老人站起来,忽然发现身后站着一位不速之客时,吓得倒在地上,好久尚且爬不起来,在地面上挣扎了一阵子,口中尚且没好气地指责着,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半夜三更的站在老子的屋子门前?” “爷爷,我肚子饿。”王子瞅着老人,悻悻然道。 “肚子饿干我何事,滚开点,不长眼睛吗,没看到老子正忙着?”老人颐指气使地喝道。 王子此时不敢作声了,趴在这墙边,闻着这煨骨头的香味,一时口水横流,不知能不能讨到一些骨头渣子吃吃。肚子饿得不行了,再这么下去的话,要不了多久,恐怕只有死在这吕镇了。 夜色依旧浓郁,天边不时响起锣鼓声,不知谁家又死人了,而此时王子听到这锣鼓声,心情之悲凉,何可用言语道哉。不想离去,也不能离去,唯一的希望便寄托在此老人的身上,万一老人不给自己吃食的话,横死此地也是有可能的。 一只大黄狗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了,蹲在老人的身边,不时嗅着他的衣服,尾巴乱摇,真是极尽巴结之能事。面对这大黄狗,王子自叹不如,要是自己也如此狗,想必老人也不至于如此不待见自己吧。 老人从翻滚了好一阵子的锅子里挑了一块骨头出来,扔给了这大黄狗,而王子闻到香味了,此时也颇为机敏地扑上去,一时与大黄狗撕打在一起。不过,王子较比大黄狗,尚且还算是厉害些,这骨头被王子搞到手了,而大黄狗却不住地对着他汪汪吠叫着,眼睛里尚且还淌出了泪水,可说是不甘心之至。 王子正打算开吃,却不料一块木柴横扫过来,击打在其背上,一时负痛,立马放了到手的骨头,躲在一边不住地 呻唤去了。而大黄狗刁起骨头,一时呜呜地叫了一声,得意离去,却在离开之时,尚且要三步一回头,甚是惧怕王子之抢夺自己到嘴的骨头。 老人横击王子一柴块,而王子背上,已然是肿了,靠在墙上,一时 痛得无法忍受,而老人此时第二块柴块看看又要横击过来,此时不跑的话,更待何时呢?王子一瘸一拐地走掉了,而看王子不再凑在自己身边,老人此时也不再追击,吼了一声,骂了句娘,复回到自己的炉边,继续煨着骨头。 走着走着,迷迷糊糊中,也不知到底走了多久,此时发现夜色依旧如此浓得化不开,独自在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