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
“聂府尹,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东京城的粮铺被抢砸,你这开封府是怎么管的!”
肃王赵枢一身蟒袍天冠走入了开封府,见着聂昌就开始问责。
“肃王殿下,案件正在侦办,有结果会第一时间报给殿下!”
聂昌看着赵枢开口道。
“侦办,你要办几日?”
赵枢却是不肯善罢甘休,自己的店铺被砸了,损失是小面子是大,这要是不严惩贼人,以后都会被人笑话。
“办案是开封府的事,肃王殿下怕是无权过问!”
聂昌冷声说道,他给赵枢面子赵枢不要,那就不要怪他了。
“聂昌,你……”
赵枢大怒,他今天来除了因为案件的事,还有个原因就是给聂昌一些压力,聂昌可是皇帝赵桓的人。
“肃王殿下,这里是开封府,不是你的王府,我聂昌也不是你的属官!请!”
聂昌直接送客。
“哼!你等着!”
肃王赵枢丢下这么一句话就拂袖而去,他虽然是王爷,但没有实权,奈何不了聂昌。
送走了赵枢,聂昌又开始办公,开封府的事务可是很多的。
“禀报恩相,昨夜的打砸案有了些线索。”
一名都尉进来对着聂昌禀报道。
“是谁?”
聂昌放下笔问道。
“是城西的一群流民,这些人居无定所,咱们驱赶了好几次,想把他们赶出城去,他们都赖着走!”
都尉禀报道。
“证据呢?”
聂昌皱眉问道,东京现在流民很多,这些都是穷困潦倒的平民,卖掉了房屋之后就变成了流民,整日在街上乞讨为生,这些人抢粮铺倒是说得通,不过他还是想要证据。
“有人看见贼人跑到了城西!”
都尉开口道。
“那你们可曾搜到赃物?”
聂昌语气不善的开口道,既然这些人已经找到了人证,那就该去拿物证,而不是来找自己。
“这……”
都尉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
“捉贼拿脏,这还要我教?你们是不是想着把罪责推给那些流民然后结案?”
聂昌看着都尉语气冰寒的问道。
“属下这就去寻找赃物!”
都尉见小心思被看穿,只能告了个罪就离开了。
聂昌冷冷的看着离开的都尉,手下之人尽是偷奸耍滑之徒,这案件不知道还能不能破。
东京外城,开封府几个都尉、都头带着人在大街小巷搜查,可东京这么大,昨夜抢劫之人又隐蔽都极好,根本抓不到人。
而东京城外城的百姓们却是蠢蠢欲动,有人抢劫粮铺成功了,而且到现在还没有被抓住,既然有人能做,那为什么自己不能做?
外城的粮铺也是警觉起来,他们发现店铺外总有些人不怀好意的看向铺子里面,眼里那贪婪之色,看得人都发寒。
粮铺纷纷叫来了护卫,加强了粮铺的守卫力度。
“这样不行的!”
城楼之上的李纲看着城内的一切叹了口气。
李纲提笔写起了信,然后让人送去了开封府。
聂昌本就气愤手下的无能,在接到李纲的信之后更是没好气,可打开信一看,脸上却是浮现惊喜之色。
“外松内紧?”
聂昌眼前一亮,这确实是抓贼的好办法,他们越是全城搜捕,贼人就躲得越隐蔽,一点破绽都不会露出来。
“让街上的差役回来,不许在街上大张旗鼓的搜捕,换上便服去街上暗察。”
聂昌下令道。
……
“你不是和聂昌不和么,为什么还给他支招?”
许翰看着李纲问道。
“我虽然与他不和,但这是政见不和,我们都是大宋臣子,在报国这事上都是一样的!东京不能乱,这些贼人必须抓出来!”
李纲开口道。
“外城如今粮价居高不下,这事情只怕是禁不住!”
许翰叹了口气,昨夜的打砸抢只是个开端,不能解决粮价问题,这种事情就禁绝不住,只会愈演愈烈。
“我已经向陛下上书,希望朝廷能开仓放粮,压低粮价。”
李纲开口道,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朝廷开卖平价粮,这样就能倒逼那些商贾讲价。
“只怕是石沉大海!”
许翰叹了口气。
“两天了,也没个消息!”
李纲也是无奈。
“都是最近那些东西闹的,豪门大户花了不少钱,这些钱他们自然要想办法赚回来,于是就打到了百姓身上。”
许翰无奈的说道,他说的那些东西就是指玻璃、镜子、美酒、香料,这些东西太贵了。
“这就是梁山的阴谋么?”
李纲喃喃开口道,他现在算是知道梁山的目的了。
“唉,应该说是阳谋,破解起来也不难,就是对冲粮价,只要把价格压下去,这阳谋自破,可结果是没人愿意做出让步。”
许翰叹气说道。
李纲也是无话可说,他倒是想牺牲,可他没有钱也没有粮,解决不了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