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裴渊的脸倏然沉了下来。 “还有啊,色是刮骨钢刀,应适可而止,纵欲短命啊。” 裴渊唇角微勾。 说得这么委婉,他其实还是有几分在乎的吧? “哦,这句话是孙统领说的,微臣转达给殿下。” 沈初笑嘻嘻地拱手,转身离开。 裴渊...... “殿下~”捏肩的宫女夹着嗓子喊道。 “殿什么下。”裴渊没好气地甩开宫女的手,“起开。” 剥葡萄的宫女举着手里的葡萄瑟瑟发抖。 “殿下要不要再吃颗葡萄?” “苦死了,谁要吃,拿走。” 宫女一脸错愕。 葡萄怎么可能是苦的? 怕是殿下的心苦了吧? 裴渊沉着脸起身离开,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沈初是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 明明自己不愿意做断袖,沈初那日的拒绝也说得清楚明白。 他为何还偏偏莫名其妙地去试探。 ----- 沈初从孙严那里拿到江宏志的笔供和信件,当即开始整理奏折。 爹爹的案子的卷宗她早就烂熟于胸,写起奏折一气呵成。 拿起奏折认真看过一遍,她不由心潮澎湃。 只要陛下准了他的奏折,就可以重启爹爹通敌一案的调查。 十年了。 这十年她完全将自己当成一个男孩子。 读书练武,所有男孩子要做的,要会的,她都努力去做。 女孩子要学的,要会的,她一概不碰,只求不让自己露出任何破绽。 她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为了这一件事。 如今总算开启了第一步。 沈初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揣着奏折再次去了勤政殿。 隆庆帝奇怪地问:“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没禀报完的?” 沈初跪地拿出了奏折,说了江宏志的事。 “......江宏志已经亲口承认,十年前他受冯二老爷所托,模仿沈知府的笔迹写了与北戎通敌的信件。 臣在督察院曾看到过沈知府的卷宗,后面附带的信件与江宏志供出的信件笔迹一模一样。 由此可见沈知府通敌叛国一案存在着诸多疑点,臣请求重新调查沈知府通敌叛国一案。” 隆庆帝惊得倏然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沈知行通敌叛国的信是冯二委托人写的?” “据江宏志交代是这样。” 隆庆帝皱眉紧锁,背着手在殿内徘徊。 沈初心中忐忑,“请陛下允许臣重新调查沈知府通敌叛国一案。” 隆庆帝倏然转身,目光炯炯地瞪着沈初。 “沈初,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如果江宏志交代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是冯家陷害了沈知行。 冯家可不仅仅有冯首辅,那可是太子的外家啊。” 沈初抿嘴,“陛下刚才不还说冯家牵扯进盐政案中,绝不轻饶吗?为何到了沈知府的案子却.....” 隆庆帝神色悻悻,“那怎么能一样呢?” 沈初心中不由一沉。 这时,门外忽然响起内侍惊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