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陈氏住的院子里。 沈清霜趴在陈氏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六皇子本来是中意我的字,沈初那个贱种偏偏要抢着表现,父亲也偏心,竟让他帮着六皇子抄经。” “我气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就来打我。” “娘,你看我的脸都被打肿了,我不管,你一定帮我教训他。” 陈氏看着女儿脸上左右对称的巴掌印,气得咬牙切齿。 “你放心,娘一定帮你出了这口恶气。” 将沈清霜哄好,陈氏就让人去请长宁侯,哭着给沈初上眼药。 “虽说长兄如父,可他下手也太重了,清霜可是个女孩儿,若是毁容了,以后可怎么嫁人?” 长宁侯撇了一眼沈清霜高高肿起的脸,皱眉,“我已经罚他闭门思过,过两日,让他给清霜赔罪。” 陈氏用帕子擦了擦眼角。 “都是一家子骨肉,赔不赔罪倒是次要的,只是妾身担心。” “担心什么?” “妾身理解侯爷对阿初寄予厚望,只是他自小不在我们身边教养,规矩礼仪都有些散漫。” 陈氏觑着长宁侯的神色,轻声道:“眼下他还没入仕,在家里闹闹倒无妨,咱们做长辈的也不能真和他一般见识。 就怕他做了官,不知天高地厚,什么贵人都敢顶撞,到时候岂不是给家族惹来祸端?” 长宁侯脸色微沉。 陈氏叹息,“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幼不在身边,难免失了教养,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仗着侯爷对他姨娘的宠爱,所以才会行事嚣张。 侯爷还是要趁着这个机会好生教导一番,免得将来真的管教不住......” 长宁侯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他已经感觉到沈初越来越不受自己控制。 看来必须要给沈初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认清现实才行。 ---- 沈初接连抄了一上午的经书,心静了不少。 中午的时候,厨房只送来两个素菜,一碗干巴巴的米饭。 到了晚上,竟然只剩下一碗糙米饭以及一盘发黑的青菜。 红袖气呼呼的道:“这饭菜怎么吃?公子不过被罚禁足几日,厨房就这么急着捧高踩低?” 沈初轻笑,“你以为没有侯爷的允许,夫人的指示,厨房敢这么做?” 红袖更生气了,“侯爷怎么能这么对你?” 沈初冷笑。 长宁侯在用这一招告诫自己:他才是这个侯府拥有唯一话语权的人。 谁要忤逆他,在侯府连生存下去都困难。 “这家里吃的,喝的,哪一样不是乔姨娘的嫁妆?凭什么公子吃糠咽菜,他们却吃香的喝辣的? 公子,奴婢去把管厨房的婆子揍一顿?” 沈初轻笑:“别急,有你动手发挥的时候。” “公子,说说你的计划。” “保密,你先把这些菜提到乔姨娘院子里,知道怎么说吗?” 红袖眼珠子转了转,“我明白了,公子等着吧。” 麻溜地将糙米饭和黑青菜装进食盒,红袖提着去找乔姨娘了。 沈初被禁足,但她可以在内院自由活动。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红袖提着食盒回来了。 “奴婢去了一顿哭,乔姨娘把她的饭菜先给咱们了,还给了一百两银票。 奴婢回来的时候,看到乔姨娘带着人拿着黑青菜去厨房了。” 红袖从食盒里掏出泛着余热的两菜一汤,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沈初嗯了一声,坐下吃饭。 “你去厨房那边看看姨娘的情形。” 饭吃完了,红袖也回来了。 “公子,乔姨娘打了管厨房的杨婆子两巴掌,侯爷随后就到了。 杨婆子跪在地上喊冤,侯爷板着脸斥责了姨娘。 后来侯爷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姨娘哭得很伤心。” 红袖托着下巴一脸八卦。 “听说侯爷每个月只有初一才会去夫人的院子,其他时候日日都是宿在姨娘那里的。 看来侯爷这次真的铁了心要教训公子,竟然连姨娘都不给好脸色了。” 沈初并不意外。 翌日,沈清霜带着两个丫鬟进了夕照堂。 “今日本姑娘心情好,亲自来给你送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