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峰或是山顶、或是半山腰处出现了不少人影晃动。 这些山峰的半山腰都竖立着高高的坚厚石墙,将一座座山峰连接在了一起,似一望无尽的绵延长城。 石墙之外斜坡上有着一排排粗大的滚木,他们被人用巨大的锁链链成一排又一排。 滚木后半端深深地嵌入到了山石地底,而前半端被削成尖锐的木刺,一排排高高扬起,昂首对着天空,如同一张张待发的巨大木箭。 而在这些山峰的北侧,依旧是一望无尽、郁郁葱葱的密林和宽大的芭蕉叶丛。 不过在这些绿色植被中,不时会隐现出一些吊楼或是屋檐的一角。 若是有人从空掠视过去,就可以看到那是一些蛮荒式的建筑,它们在山中绵延数千里,铺向了北方,给人一种生机盎然之感。 但与之相反的景象却出现在无尽的长城山峰的南侧,本来同样葱郁翠绿的密林早已变成了一片焦土,形成了两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不少巨大妖兽和人类的尸身横亘在山坡上,断肢残尸铺散的到处都是,或黑或红的血液汇集成了一片片血洼水泊。 许多干涸的尸体在烈日暴晒下高高鼓起,身上也爬满了蛆虫,密密麻麻的蛆虫或从斜吊在外眼珠的黑框中爬进爬出。 或是在伤口上不停地蠕动,耸动着身体钻入腐烂的尸身,在阳光照射之下蛆虫白花花的身体如浪潮般翻涌不止…… 不时会有一声炸裂巨响从某具尸身上传出,这是尸首因烈日暴晒,而致使气涨炸成了满天血雨。 各种颜色臭不可闻的汁液冲天而起,如同开花的喷泉,蛆虫在空中翻滚后,随着尸块和粘稠汁液如雨点般再次落下,打的地面一阵“噼啪”作响…… 半山腰巨大石墙后面,几道身影躲在石墙阴影下,一面躲着烈日直晒,一边透过石垛看向南方。 “奶奶的,今天这是第七波攻击了,它们应该也攻击累了,终是可以休息休息了!” 一名头上缠着一圈白色头巾的男子从垛口收回目光,重重地吐了一气浊气,依着石墙滑坐了下来。 他约莫二十余岁年龄,上身穿着无袖短衫,露着精壮黝黑的肌肉,下身则是穿了一条只到腿弯的短裤,打着一双如精铁般的赤脚。 他感到胸口一阵的气闷恶心,刚才透过石垛缝隙看向山坡下方时,那里躺着几十具庞大的妖兽尸体。 它们身上或被一根巨大的木箭牢牢地钉入石头之中,或被数根巨大木箭同时击中,成了一堆血酱肉泥。 “阿根,你这种想法要不得,那些风兽可不比你蠢,不要被连续半月的正常攻击给毁了脑壳,到时你小子死翘时都不知啥子回事!” 这时,一根油光发亮的烟筒突然就敲在了精壮男子的脑袋上,然后一个苍老的声音不满地响起。 阿根头上吃痛,连忙回过头来。 “我说牙伯,你莫要打人后脑壳,那是会要得人命喽,我怎么不晓得那些风兽的狡猾,只是那样一说!” 阿根一手连连揉着脑袋,不满地看向了正收回烟筒,继续往里添加烟丝的老者,龇牙咧嘴的说道。 那老者同样短衫短裤,脸上沟壑堆累,古铜色的肌肤上在高温下有汗水渗出,整个人虽然精瘦,却如同精铜浇铸一般。 “你这龟儿子,可不是光是嘴上说说,你为什么把‘破骨锥’的哨子给绕到脖后了,要死人的!” 老者斜睨了阿根一眼,其余七人也同时看向了阿根,顿时纷纷附和。 “阿根,你若不想当这副队长,还是交出哨子吧……” “这个,我可以当啊!” “你们一个个的哪里合适哟,我觉得我更适合……” 几人哄闹中纷纷开口。 “给老子滚一边耍去,牙伯说我,何时也能轮到你们了?” 阿根立即将一双眼睛瞪得老圆,连连挥手,似驱赶蝇虫一般。 他刚才还真是有些松懈了,脖子里挂的那个哨子,可以发出一道音波,驱使石墙外斜坡上一排排巨大的“破骨锥”激发射出。 而他们负责至少五排“破骨锥”的激发和布置,那可是对普通“风兽”杀伤力最大的兵器。 正常来说,他脖子中的哨子是在要第一时间就能含在嘴里的,而他刚才却为了观察战果,却将拴着哨子的绳子甩到了脖后了。 其实,这就是他从内心认为“风兽”不会再立即攻击,故而才有了那般举动。 “你们每一小组出去两人,快点将族人带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清透带着冷意的声音从后方更高处的山峰上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