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你们这些狗才,我有功名在身,你们敢这么对待我,朝廷不会饶过你们的。”犯人嘴里喊叫着,身体用力的挣扎,想要从狱卒手中挣脱开。
狱卒对本职工作十分精通,怎么可能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挣脱出来。
人被顺利的按在了木桩上。
一名狱卒按住人,另一名狱卒开始捆绑。
“这是不是不太好,就是问几个问题,用不着这样吧!”孙传庭看向一旁的牢头。
终归是个读书人,他有些不忍心看到对方被如此对待。
牢头道:“大意不得,在牢里我见惯了这种不服管教的犯人,一机会他们就可能对旁人行凶,我们这些糙汉子倒是没什么,要是伤到孙先生就不好了,还是捆起来稳妥。”
听到这话的孙传庭,心中明白这是牢头借故收拾犯人,她也不好多说什么,绑就绑了吧!
犯人很快被绑到了木桩上。
两名狱卒一左一右的退开,站到距离犯人不远处的地方。
孙传庭这时候才注意到犯人的脸上红肿,一看就是被什么东西抽打过。
“他的脸是怎么了?”孙传庭看向牢头,怀疑犯人脸上的伤是牢头找人弄的。
牢头只是扫了一眼犯人,嘴里说道:“送来的时候他脸上就有伤,暂时还没有过堂审问,牢里的人不会对他们动手。”
“或许是抓来的时候弄伤的吧!”孙传庭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说,而是站起身,走向犯人。
“呸!狗官。”
捆绑在木桩上的犯人朝孙传庭啐了一口。
一时不察的孙传庭衣服上沾了一口带有血丝的粘痰。
这让孙传庭腻歪极了,但还是掏出身上的帕子擦掉,然后连同帕子丢到了一旁。
“孙先生等一会儿再问话,我已经让人去请书吏了,在牢里审问是需要记录的。”牢头提了一句。
孙传庭后退了几步,重新坐回到了座位上。
而犯人见自己啐不到人了,便开始破口大骂,其中孙传庭尤其被骂的最惨。
时间不长,书吏来了。
研好了磨,摊好纸,书吏坐在桌子后面准备记录。
“可以问话了。”牢头朝孙传庭示意了一下。
孙传庭目光看向面前的犯人,这一次他没有靠近,而是坐在座位上开口问道:“我也不和你废话了,你就告诉,是谁让你反对讲武堂的?”
“狗官,你当我像你一样,为了能做官已经了读书人的气节,我吴千烨宁可一辈子做不了官,也绝不让人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犯人一口一个狗官的骂着孙传庭。
孙传庭作为巡抚衙门的人,又是万历朝的进士,在山东做过按察副使和兵备大使,济南府的读书人很少有人不认识他。
狗官的称呼并没有让孙传庭出现恼怒,反而神色平静的说道:“读书人科举做官,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没有人阻止过读书人上进,我不太明白,你口中的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是哪里坏了?”
“你这狗官揣着明白装糊涂,科举都没有了,我等读书人如何能出仕,又如何能施展圣人绝学,为天下生民请命。”犯人吴千烨大声说道。
孙传庭摇了摇头,反驳道:“科举并没有取消,只不过改成考中之后不会立即授官,需要去讲武堂学习时政,学成之后才会出仕,并非向你所说坏了读书人上进的路。”
“科举考中的读书人理应直接授官,弄一个什么讲武堂不伦不类,简直是对我等读书人的羞辱。”吴千烨嘴里大声反驳孙传庭的话。
孙传庭道:“我明白了,你反对的不是虎字旗的科考,而是反对讲武堂。”
“没错,那个什么讲武堂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够与圣人之学相提并论,我等读书人更不会和一群厮杀汉在一起进学。”吴千烨面露傲色。
听完之后的孙传庭说道:“这么说没有人指使你们,而是你们自己要这么做的。”
“自然没有,完全是我等认为不公,才联合起来求一个公正。”吴千烨努力的听了听胸膛。
孙传庭点点头,嘴里说道:“有你这番证言就要好办了,已经可以确认你们这些人私下里串联行谋逆之举,回去后我让抚台以巡抚衙门的名义开具一份缉捕文书,把你们这些人的家人也全都抓进大牢,等上奏完朝廷后,全部以谋逆罪论处。”
“你胡说,我们没有谋逆,你个狗官是在诬陷,诬陷!”吴千烨情绪激动,身子奋力的挣扎,想要挣脱开身上的束缚。
狱卒都是专业的,他们捆绑好的绳索犯人根本不可能挣脱开,就算是一名身体强壮的汉子也不行,更不要说吴千烨这样一个瘦弱的读书人了。
孙传庭看着吴千烨说道:“是不是谋逆你听我给你分析,分析完了你就清楚,自己和你的那些同窗好友们是不是谋逆了。”
“呸,狗官!你休想攀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