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这边早就得知了卢象升随水路乘船南下。 所以,副师正孙闯带着第三战兵营埋伏在了滏阳河外不远处的地方。 附近只有这一个码头方便停靠处船只,卢象升想要登岸,只能从这个码头停靠下船。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既然知道了卢象升走的哪一条路,又知道天雄军下船的地点,若是再不能提前设伏,把卢象升和他带来的天雄军堵在码头这里,孙闯也就可以解甲归田回家种地了。 炮声持续几轮后。 孙闯下令道:“传令下去,派两个千人队从左右两侧靠近码头。” 命令下达,很快第三战兵营的两个千人队开始向码头方向移动,除此之外,炮队也把炮兵阵地迁移。 码头上,天雄军的将领来到卢象升身旁,嘴里说道:“副使,炮声停了。” “马上收拢溃兵,虎贼要杀过来了。”卢象升冲着面前的将领吩咐了一句,而他自己也开始对码头上的天雄军官兵进行收拢。 天雄军的将领不敢耽搁,立刻对码头这里的溃兵进行收拢。 至于那些受伤和死去的天雄军官兵,此刻也顾不上了,不杀出虎字旗布置下的包围,他们这些现在还活着的人,说不定不久后也落得那些死去的人一样的下场。 经过一番归拢,卢象升发现还剩下两千多的兵马。 哪怕不足来时的一半,可这也比想象中多了不少。 当然,他也知道那些没有回来的天雄军官兵不全都是死了,还有不少官兵不是藏起来,就是逃走了。 不过,卢象升并没有怪那些不愿意回来的天雄军官兵。 刚到广府城就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天雄军中又有不少都是从顺德府带来的新兵,还能给他剩下两千多,已经很知足了。 “将军,虎贼的兵马过来了。”派去岸边查探情况的一名天雄兵脚步匆匆的跑了回来,和卢象升汇报了自己发现了虎字旗兵马。 卢象升侧头看向身侧的将领,道:“告诉将士们,用心杀敌,本官不吝赏赐,若是临阵脱逃,就别怪本官手里的大刀了。” 说着,他晃动了一下手里的大刀。 因为臂力比较强,他使用的刀比一般将士的刀要重一些。 卢象升提着刀,先一步来到了岸边上一处高地。 因为带来的甲胃随着船只被炮子击沉,一块沉入了河底,此时的卢象升身上只穿了一件皮甲,还是从尸体上扒下来的,上面的血迹都未干。 站在岸边的高处上,他很容易就看到了两侧靠近过来的虎字旗战兵。 只见他眉头一皱。 虎字旗的人明明已经通过炮击占据了绝对的优势,没想到虎字旗一方的主将仍然小心谨慎,一点点向码头这里推进。 他知道,接下来必然会是一场恶战。 可惜兵法上各种排兵布阵设伏,以多欺少的战例都用不上了,对天雄军来说只有背水一战了。 “副使,正面只有虎贼的大炮,要不要末将从正面杀过去,打破虎贼的包围,杀出一条路出来。”天雄军的将领看着正前方的虎字旗一门门大炮。 与两侧靠近过来的虎字旗战兵相比,正前方的炮手明显更好对付。 卢象升左右看了看,摇了摇头,他道:“要是从中间走,那就正中对方下怀了,从左边杀过去,本官冲在最前面,你带人跟上。” 说完,他提着刀朝左侧的虎字旗战兵冲过去。 主将身先士卒,这是他面对眼下的情况,所能想到的最好鼓舞士气的办法。 而且他虽为文官,可在疆场上的厮杀,并不输给旁人。 杀! 有卢象升带头,天雄军的将领带着剩下的两千多天雄军士卒全部朝左侧的虎字旗战兵杀过去。 只有一个千人队一千多人战兵千人队队长,在见到天雄军冲过来,立刻命令手下的人严阵以待,结成一个简易的方阵。 前排是火铳手,中间夹杂着一门门虎蹲炮。 砰!砰!砰! 待天雄军一靠近,火铳很快被打响。 天雄军本来也有火铳,可惜随着船只沉入了河底,就连火药都沾了水不能使用,弓箭的情况也都差不多,弓箭湿软根本无法使用,所以只剩下用兵刃近身肉搏一途。 铳声都发自虎字旗一方。 伴随着铳声响起,开始有天雄军的士卒倒下。 只不过因为相隔有段距离,火铳并不能做到百发百中,对于天雄军士卒的威胁有限,死伤的天雄军士卒只有二三十人。 冲在最前面的卢象升同样没有遭受到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