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听到于安然的话,好悬没把一口老痰吐在对方身上。 五万两银子只给他五千两,这是让他侵家荡产去填补所差的那四万五千两。 官府的事情,凭什么让他一个县令出这份银子。 “于通判,不是五千两,是五万两。”陈县令本想见了府尊再说出叛军的要求,可见到于通判的态度,他也不打算再等了,直接说了出来。 正高兴的于安然愣了一下,迟疑地问道:“刚才你说叛军要多少银子?” “五万两银白银。”陈县令伸出右手,张开五指。 于安然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回去,沉着脸说道:“你是怎么谈的,五万两白银也敢答应,怕不是想从中捞取什么好处吧!” 五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 几千两银子还好说,上升到几万两银子,没人愿意拿出这么大一笔银子出来。 “下官哪敢要什么好处,是叛军的贼将张口就要五万两,下官好说歹说都不管用,而且叛军的贼将直接威胁到,没有五万两银子,他们就不会退兵。”陈县令一脸苦色的说。 他也知道五万两银子不是一笔小数目,可不给不行呀! “不给,一群泥腿子也敢张口要五万两银子,他们知道五万两银子堆在一起是多大一堆吗!”于安然冷着脸说道。 听到这话的陈县令面露苦笑,道:“要不然还是和府尊说一声,看看府尊是什么态度?” 他也不想给城外的叛军五万两银子,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不给,不然他按下手印的那份文书谁知道会不会被叛军送到朝廷手里。 没有后台背景,他深知那份文书真假已经不重要了,一旦落到旁人的手里,他很可能成为别人的替罪羊,不仅赔上自己一条性命,说不定连家人的性命都要一同搭进去。 “就算是林知府知道了这件事,也绝不会同意的。”于安然冷哼了一声。 陈县令讪讪的说道:“下官出城之前,府尊曾再三要求,只要回来,立刻去府衙见他,通判您看?” 既然于通判说不通,他决定把目标放在林知府身上,总之,为了叛军的那五万两银子,他决定尽力去完成。 “算了,你也主不了什么事,本官随你一同去见府尊。”于安然说了一声,转身往连通城下的马道走去。 陈县令见状急忙跟了上去。 轰!轰!轰! 就在这时,城外响起了炮声,城墙上的守军纷纷朝城下和背身的地方躲避炮子。 本来还慢悠悠的走的于安然吓得瘫靠在了一侧的墙砖上,双手死死地保住了墙边才不至于瘫坐在马道上。 “怎么回事?你不是和叛军谈了吗?他们怎么还开炮,你是怎么谈的!”于安然嘴里毫不留情的对跟在身后的陈县令一通训斥。 “下官也不清楚啊!”陈县令十分的无奈。 心中也觉得城外的叛军不讲武德,明明说好了只要给银子就会退兵,虽然五万两银子还没送出城去,可无论如何也不该前脚商谈完,后脚就朝城里开炮。 “你也是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于安然见陈县令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 “二位老爷莫慌,末将护送你们下城墙。” 话音落下,一名把总从城墙上跑了过来,同时身边还跟着几名兵丁。 一靠近,把总先把于安然这位通判搀扶起来,而陈县令那边有跟来的兵丁去搀扶。 “城外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叛军攻城了?”于安然紧张的问向搀扶自己的把总。 把总恭敬的说道:“通判放心,这次叛军开炮还和以往一样,只开炮并未攻城,通判可以放心的回府衙。” 听他这么一说,于安然果然好了许多。 虽然在炮声下双腿还有些发软,但走路已经没有多大问题了。 城下早有轿子等候在那里,一下城墙,于安然第一时间钻进了轿子里,并且交代轿夫去府衙。 轿夫抬着轿子从城墙下走起,把总带着兵丁护卫在轿子的旁边。 陈县令也坐进了自家轿子里,让轿夫跟在于安然的轿子后面。 开封城中能够乘坐轿子的人,基本都是城中的大人物,而乘坐绿呢官轿又有兵丁在一侧护卫,任谁都知道里面坐着的一位大老爷。 通往府衙的一路上,行人见到被兵丁保护的绿呢官轿早早避让到道路两旁,由官轿先行过去。 一路畅通无阻之下,于安然的轿子很快赶到府衙门外。 从轿子里走下来的于安然对护送自己一路过来的把总说道:“行了,你们回去吧。” “末将告退。”把总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