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安离开了县衙,这对咱们来说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邢大春看向一旁的王朔臣。 王朔臣眉头一皱,道:“你想要做什么?” “杀人!”邢大春平伸右手在自己咽喉上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 站在两个人面前的差人听到这话,脸色骤然一变,人也险些吓瘫在地上。 杀百姓,杀地痞无赖,他都不会有什么感觉,衙门里本来就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受冤死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 衙门里当上几年的差,世上大多阴暗的事情都能看到,甚至接触到。 可杀官就吓人了,尤其是杀反贼派来的官,事情一旦泄露,有多少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还会累及家人。 他恨不得捂住耳朵,装作刚才的话一个字都没有听到。 “不用怕,黄世安一死,少不了你的好处。”邢大春安抚了眼前的差人一句,心中并不担心这个差人会泄露消息。 自打对方走进这个门,把黄世安离开县衙的消息告诉他们,就已经和他们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将来谁也跑不了。 “小的真不愿意拿这份好处。”差人苦笑的说了一句,心知自己没有选择,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邢大春拍了拍差人的肩头,宽慰道:“我保你平安,不仅如此,以后愿意留在衙门,六房里面许你一个主事的位子,不愿意继续留在衙门,也会给你一笔银子,足够让你买上一个大宅子娶上几房小妾的。” “小的先在这里谢过主事老爷了。”差人给邢大春行了一礼。 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寄希望于多得到一些好处。 王朔臣眉头紧锁的说道:“你还真想要对黄世安动手?” “不会都到这个时候了,王东主你后悔了吧!”邢大春语带不满的看向王朔臣。 王朔臣面露忧色的说道:“杀黄世安的事情太大,万一虎字旗那边震怒,咱们谁也活不成。” “就算咱们不动手,他们也不会放过咱们的,不然他去守备府做什么,还不是要带兵来对王东主你抄家灭族。”邢大春语气阴冷的说。 王朔臣抿了抿嘴,道:“不是没有听到黄世安要收拾谁吗?说不定是别人,不管怎么说这些年我也没少为虎字旗做事,他们应该不会这么绝情的。” “反贼什么时候跟百姓讲过情面,之前他们没动手是因为外面有朝廷大军危险,现在这个威胁没有,自然要来收拾王东主你这样的大户人家,别忘了,这段日子王东主你可是没少与黄世安他们这些人为难。”邢大春阴恻恻的说。 听到这话的王朔臣说道:“我带人与黄世安为难,是不希望他们分走各家的田产,并没有要针对虎字旗的意思,要说针对,也只是针对黄世安他们这些人。” “还不是一样。”邢大春语气淡淡的说道,“黄世安他们是虎字旗任命的灵丘县令,与他为难,和与虎字旗为难没什么不同,难不成王东主你有办法直接联系到虎字旗的刘恒,亲口对他说你没有针对虎字旗的想法。” “我!”王朔臣语气一噎,双目失神。 这时候他才发现,一切都不受他的控制,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和他之前想的并不相同,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条道路。 邢大春语气稍霁,道:“只要杀了黄世安和他身边的那个姓杨的小子,阻止灵丘分田,到时候在推出一两个大户顶缸,小人保证王东主你安然无忧。” “真,真的吗?”王朔臣像是抓到了最后一个救命稻草,紧张地问。 邢大春点点头,道:“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王东主您出了事,小人一样跑不了,完全没有必要在这件事情哄骗。” “你不了解虎字旗,我是真怕黄世安一死,虎字旗会一查到底,最后查到我的身上。”王朔臣担心的说。 一直以来他都靠着虎字旗使家族愈发壮大,突然让他与虎字旗对着干,心中难免有些别扭。 邢大春安抚的说道:“放心吧,虎字旗不敢乱来的,别看他们又打退了几支朝廷的兵马,可朝廷大军又何止那么几支,现在的虎字旗安抚各地乡绅大户都来不及,根本不可能得罪,不然的话,下一次朝廷大军再来,说不定整个大同都会反抗虎字旗。” “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王朔臣认同的点了点头,旋即又道,“虎字旗明知分田会得罪我们,你说他们为什么还要执意分田,这不是把大同的乡绅都往朝廷那边推吗?” 邢大春冷哼了一声,道:“所以咱们要让虎字旗的刘东主明白,分田是行不通的,虎字旗想要在大同立足,不仅不能分田,还要拉拢像王东主你这样的本地乡绅。” “你说得对,虎字旗分田的政策就是一个错误,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一点脑子都没有,这么做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