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洪耐心的听完柳青舟的话,当即笑了起来,说道:“行了,这么点小事东主不会怪罪的,你也是嘴瓢了,说话没过脑子,又不是真的在怪罪东主。” “属下敬佩东主都来不及,哪敢怪罪东主。”柳青舟苦着脸说道,“属下也是从辽东逃难到大同的,要是没有虎字旗和东主,属下还不知什么时候饿死或病死在野地里,根本不可能有今天。” 张洪轻轻一点头,道:“说的不错,要是没有东主,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虎字旗,也不可能有你我过上今天这样的好日子。” 听到这话的柳青舟使劲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潘毅,也跟着一同用力的点头。 他是灵丘东山铁场矿工出身,以前矿工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再清楚不过,每到冬天,矿工的尸体一具具的往外抬,有些干脆是一家人都冻死在家中。 可以说他们矿工干着最累的活,吃的却是泔水,一年到头,一家老小没有一顿吃饱过。 像他这样的矿工,几乎一辈子都在铁场里干活,而整个东山上的矿工,能活过四十岁的人屈指可数。 几乎所有的矿工都在铁场里熬干了身子骨,一到中年身子差不多就垮了。 一代又一代的矿工,皆是如此。 若不是后来虎字旗来到东山,他也会和自己的父辈一样,恐怕人还不到四十岁,就会落得一个身死的下场。 虎字旗的刘东主彻底改变了矿工在铁场中的日子。 虽然每天干的活还是那么多,可饭食上多了油水,工钱也比以前更高,一些家中有伤病的存在矿工家里,也有富裕的钱去请大夫给家人看病买药。 日子好了,每个人也都有了盼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和东山的矿工都愿意跟着刘恒干,哪怕杀头造反也不怕,因为他们这些矿工出身的人,再也不想过以前那种朝不保夕的日子。 “行了,抓紧回去把话带到,我等着你们占领天成卫的消息。”张洪对柳青舟说。 柳青舟身形笔直的一行礼,道:“是,属下绝不负师正所托,三天内,定会拿下天成卫。” 说完,他转身往外走去。 天成卫是距离新平堡最近的一个卫所,若在后世,新平堡只能算是天成卫下面的一个镇子。 当然,天成卫自然也不叫天成卫这个名字,成为了后世的一个县城。 潘毅这时说道:“师正,属下送柳营正出城。” “让下面的人去送,我还有事交代你。”张洪喊住准备随柳青舟离开的潘毅。 听到还有自己的事情,潘毅留了下来。 只见张洪说道:“押送俘虏回青城的事情,我准备交给你去做。” “能不能换其他人回去?”潘毅听到押送俘虏的差事落到自己头上,脸色一苦。 虎字旗正对宣大用兵,现在回青城,等于错过征战宣大的机会。 张洪说道:“由你来押送俘虏,我更放心。” “可属下的那个大营是战兵营,要不然还是交给陈营正的辎重营去押送俘虏。”潘毅希冀的看向张洪。 可惜等待他的却是张洪的摇头拒绝。 就听张洪说道:“陈云辉的那个辎重营需要留下继续对宣府和大同的两支败军施压,不能轻易调动,而你的这个大营已经留下一支千人队守城,若是在调动辎重营的兵马,会使辎重营和第二战兵营都不完整,不方便统领,所以押送俘虏的事情还是由你去做。” “早知道这样,属下当时说什么也要随高副师正一同出城和明军大战。”潘毅一脸懊恼的说。 张洪笑着宽慰道:“好了,回青城又不是什么坏事情,押送这么多俘虏回去,也一样算立功。” “那能一样吗!”潘毅苦着脸说道,“属下怎么说也是战兵营的营正,如今却要做辎重营的活,下面的人知道了,非埋怨死属下不可。” 听到这话的张洪哈哈一笑,道:“别委屈了,大明这么大,你还怕没有作战的机会的,先完成任务,以后早晚还有机会。” “师正您的意思是,咱们要造反,不对,是高举大旗,还天地清平?”潘毅眼睛里冒着光。 张洪笑了笑,转而说道:“回去准备吧,明天俘虏就会送过来,上万的俘虏,要安排好才行。” “是,属下这就回去准备。”潘毅高兴地答应下来。 他知道,虎字旗真要造大明的反,以后将会有的是仗要打,不怕自己以后没有仗可打。 张洪端起桌上的茶缸喝了一口水,喊住正要离开的潘毅,说道:“粮草的数量不能太多,确也不能太少,虽然沿路的墩堡会支援一些,可这一次俘虏数量太多,墩堡内的粮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