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字旗的兵马距离官军百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个个肩扛虎蹲炮的炮手跑到阵前,毫不掩饰的在官军的眼前安置虎蹲炮。 “逃!” 徐存中见到虎字旗把虎蹲炮搬了出来,二话不要说,带着身边的家丁扭头就跑。 虎字旗兵马多也就算了,现在连炮都拿了出来。 官军这边没有人能够挡得住虎蹲炮,而且守备大营的原来的那几门虎蹲炮早就私下里换了银子,当初就是虎字旗买走了这些虎蹲炮。 现在他看到虎字旗的兵马抬出虎蹲炮,他心里恨死了王同和陈玉胜,因为就是这两个人卖光了守备大营仅有的几门炮。 原本在官军前列的徐存中带着人往后一逃,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守备大营营兵,下意识跟着一起往回跑。 稳定下来不久的官军队列,再次出现溃逃,而且比上一次的溃逃更加严重。 “拦住他们几个!”人在后面压阵的郑树齐见到徐存中带人骑马往后跑,气急败坏的命令身边的亲兵去阻拦。 几名亲兵骑马冲了出去。 路上站满了营兵,马根本跑不起来,很快,郑树齐派去的亲兵拦住徐存中和他身边的家丁。 “让开,我要去见郑守备。”徐存中怒喊一声,骑马从挡在身前的亲兵身边擦身而过。 几个亲兵终究没敢阻拦徐存中,只是把对方带回来的几个家丁给拦在了后面,就连营兵再次溃逃的情况也被压制了下来。 很快,徐存中来到了郑树齐的近前。 然而,未等他开口,就见郑树齐冷着脸说道:“谁让你退回来的,你可知这么做会直接引起大军溃败。” “炮,虎字旗那边有炮!”徐存中冲着郑树齐嚷道。 郑树齐脸一黑,道:“有炮又怎么样,一群乱匪还能自己操弄大炮不成,本官看你是怕了!” “放屁。”事关性命,徐存中毫不客气的破口大骂道,“虎字旗是一般的乱匪吗?他们自己就能造炮,又曾用大炮轰塌过新平堡的城墙,这叫不会操弄大炮吗?” 这会儿他也算看出来了,郑树齐这是想让他去送死。 郑树齐阴沉着面容说道:“本官命你立刻领兵去围剿前方的虎字旗乱匪!” 虎字旗的兵马已经近在眼前,他决不允许徐存中在这个时候逃走。 一旦徐存中这个千户逃命,剩下的营兵也只会蜂拥而逃。 轰!轰!轰! 正巧在这时,虎字旗一方的几门虎蹲炮被打响。 随着炮声响起,勉强留下来的守备大营营兵,彻底的乱了,任由郑树齐的亲兵如何镇压,却一点用处也没有。 就连那些骑在马背上的亲兵家丁,也都被溃逃过来的营兵所裹挟,不得不往后退。 道路一侧的山坡上,泥沟里,也都挤满了逃命的营兵。 “将军,咱们败了,属下护着您回灵丘县城。”退回来的一名亲兵急切的对郑树齐说。 周围都是溃败的营兵。 郑树齐铁青着一张脸。 几声炮响就把守备大营的这些营兵吓得溃败而逃,这些营兵比他想象中还要不堪。 “将军!”那亲兵见郑树齐没有回应,忍不住又催促了一句。 周围有几名亲兵组成肉墙,挡住那些溃逃的守备大营营兵。 随着从前面溃逃下来的营兵越来越多,这几名亲兵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眼看快要阻挡不住了。 “回去。”郑树齐也知道继续留下去已经没有必要,当即调转马头,骑马离去。 而他的那些亲兵护卫在周围,驱散挡在路上的溃兵。 “咱们也走。”徐存中对自家的家丁说了一句,促动战马追在郑树齐等人的后面。 战马四条腿要比营兵两条腿跑得快。 当郑树齐等人骑马冲出溃兵的人群,战马可以尽情的跑起来,很快把守备大营的营兵甩没了踪影。 不管是郑树齐还是徐存中,还有几个骑马的武官,没有一个人在乎守备大营那些普通营兵的死活,全都自顾的离开。 虎字旗这边几个操弄虎蹲炮的炮手,看着眼前四处溃逃的官军,反倒犹豫着要不要继续开炮。 因为这些官军逃的太快,等虎蹲炮重新装填好之后,人已经逃到了射程之外。 “副营正,咱们要不要追击?”一名军官来到杜岩跟前。 杜岩望着眼前丢盔弃甲的灵丘守备大营营兵,咧了咧嘴,道:“早就听说守备大营的官兵全都是废物,现在看来,说他们是废物都抬举了。” 只开了两炮官军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