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渔夫在河水中一会儿潜进河底,一会儿露出水面换气,来来回回好半天也没能找到徐通的踪迹。 这时候,柳先生和一众下人来到了河岸边上,他冲着河中喊道:“我家大人呢?” 船夫看向河岸的柳先生,随即撑船靠近河岸。 柳先生一见船夫,急忙问道:“我家大人在什么地方?怎么没看到?” 船夫面露悲色道:“那位大人他,他恐怕已经填了河了。” “什么意思?”柳先生眉头一皱。 船夫解释道:“船在河中沉了,那位大人坠入河中,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恐怕人已经不在了。” “你是说我家大人坠河而亡!”柳先生身子往后晃了晃,险些瘫坐在地。 幸亏身边的下人眼疾手快,提前把他搀扶住。 船夫一脸悲伤的点了点头,说道:“还请节哀,俺已经尽力了。” “不可能,我家大人怎么会死,若是人死了他们还在河中找什么?”柳先生用手一指河中正潜水的渔夫。 船夫回过头看了一眼,说道:“他们在捞尸。” 柳先生这一次没有接话。 早在他过来时没有见到自家大人的身影,便想到了自家大人落入河中的可能,甚至已经溺水而亡。 “柳先生,大人是做他的船,一定是他害死的大人,不如把他抓起来见官。”边上的一个下人用手指着船夫说。 船夫急忙用长篙一撑河中浅水的地方,使船往河中移了移,同时嘴里辩解道:“在渡口的时候俺就说过了,你们的木箱又沉又重,不能全都搬到船上,可你们偏偏不听,非要把木箱都搬船上,现在船沉了,怪不得俺。” “你还在这里狡辩,我看就是你害死的我家大人。”边上的那人一口咬定是船夫害死的徐通。 船夫干脆不在理会他们,一撑长篙,离开河岸,划向河中间。 柳先生站在岸边一言不发。 边上那下人说道:“柳先生,如今大人生死不知,依小的看,恐怕凶多吉少,咱们肯定是去不了京城了,不如就此散了吧!” 听到这话,柳先生横了他一眼,呵斥道:“说什么胡话呢,只要没找到大人的尸体,便不能认定大人出事,全都给我沿着河岸往下游去找,一定要找到大人。” 嘴里是这么说,心中却对徐通生还已经不报可能。 作为幕僚能做的就是找到徐通尸体,对朝廷和徐通的家人也能有一个交代。 一些下人开始沿着河岸往下游走。 就在这时,有下人说道:“柳先生,大人落水这么久都没找到,除非大人变成鱼,否则落水这么久,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对,除非是鱼,不然谁掉河里这么久没露面也会被淹死。”有下人帮腔道。 “弟兄们,大人都死了,咱们这活也别干了,留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给咱们工钱。” “对,大人都不在了,咱们还留在这里做什么,不干了,回家。” “可之前的工钱怎么办,这个月的工钱还没拿到。” “还拿个屁工钱,大人都死了,谁还给咱们工钱,渡口上还有些行李,干脆咱们把行李一分,就算抵了工钱。” “咱们大人在大同做过巡抚,没少捞银子,说不定渡口的行李中有不少值钱玩意,走,咱们回去分行李。” 下人们成群结队的往渡口走去。 原本那些往下游去寻找徐通下落的下人,这时候听到其他下人的话,也都没了继续往下游去的心思,转身跟随其他人往渡口走去。 柳先生见到这一幕,气的嘴唇直哆嗦,嘴里骂道:“斯文败类,斯文败类,你们这些斯文败类。” 不管他在后面如何叫骂,这些下人根本没有人搭理他,反倒是下人们开始互相争着往渡口跑去。 渡口上堆放着不少没有来得及运到河对岸的行李,每个人都知道先到渡口,便能先一步抢到渡口上的行李。 柳先生知道自己拦不住那些返回渡口的下人,干脆不再阻拦,自己一个人留在岸边,盯着河里那些正在打捞徐通的渔夫。 河岸上这么多人离开,自然被船上的船夫见到,几个浮出水面的渔夫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船夫对河里的渔夫说道:“那位大人肯定被河水冲到下游去了,在这里肯定捞不到,想要找到尸体只能去下游找。” 河水中的几个渔夫没有说话,心中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之所以要再这里捞,完全是因为坠入河中的人是个大官,担心自己会被官府怪罪。 船夫继续说道:“看到没有,连他们自家的人都不管了,咱们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