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佑走进大殿的时候就后悔了。 刚才到门口,门外的小太监和他说户部尚书与户部左侍郎正在殿内。 一听是这俩鸟人,韩佑顿时警觉了起来。 天子没事给户部的一把手二把手叫到大殿中干什么,可想而知,肯定和钱有关。 既然和钱有关,那么只有两种可能,朝廷有钱,或者朝廷没钱。 有钱没钱,韩佑能不知道吗。 既然是朝廷没钱了,户部的人在大殿中,完了自己还拎着俩装满银票的包袱,韩佑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魅魔进了光棍村,羊入虎口。 本来他都寻思走来着,后来想着大冬天来一趟怪麻烦的,就等了一会。 然后韩佑就让禁卫和小太监帮他把包袱藏起来,俩人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这也就是韩佑,换了别人敢让他俩藏东西,直接吹哨子叫人拿下了,鬼知道是不是藏个匕首什么的准备行刺天子。 小太监还真不是机灵,是被韩佑墨迹怕了,这才入殿通禀,因祸得福,还让文武以为他挺机灵呢。 “啊,末将见过陛下。” 韩佑走了进来,满面戒备之色:“见过孙老大人,见过司徒大人。” 老孙点头,小司回礼,老八皱眉道:“你来的正好,商贾之事你最是擅长,京中商贾,不,是那些胆大包天的世家,竟联合起来生事,好不要面皮,可谓恬不知耻毫无底线,朕想要以毒攻毒,交由你来处置。” “哦,吓我一跳。”韩佑大大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朝廷缺钱了呢。” “不错,国库又出现了窟窿,就是因这些商贾,商税不足…” 说到一半,老八神色微变:“你为何要不断后退。” “啊?”韩佑干笑一声:“没有吧,是孙老大人与司徒大人齐齐向前了几步。” “不对!” 老八凝望着韩佑放在身后的两只手:“你背后那两个包袱里,是何物,为何遮遮掩掩?” “末将…末将有点冻手。” 韩佑又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末将入宫其实也没什么正事,就是…就是顺道路过,那个…那陛下与孙大人、司徒大人先忙,末将…末将告辞。” “慢着。” 老八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竟然站起身:“你那包袱里,到底是什么,拿出来给朕瞧瞧。” 见到韩佑那慌乱模样,孙守廷揶揄道:“怎地和做贼一样,那包袱里难道是银票不成,怕陛下与本官夺了去?” 韩佑的冷汗顿时流下来了,司徒羽也笑道:“就算是银票又能如何,本官与老大人执掌户部,多少钱财未见过,何故一副心虚模样。” “不是!”韩佑顿时叫道:“不是银票,不是不是。” 最了解韩佑的肯定是老八,一看前者的模样,双眼一亮:“当真是银票?” “这…” 韩佑一看自己未必能跑的过老八,只能叹了口气:“嗯,就几张银票,正好我在京中…捡到的,然后…然后顺手拿着。” “朕不问你从何处得到的。”老八紧张了起来:“朕只问你,有多少?” “就…就没多少。” “没多少是多少。” “一点点。” “看你你那没出息的模样。”孙守廷哈哈大笑:“朝廷缺钱是不假,可再是短缺也不会夺你韩佑的钱财。” 韩佑满面堆笑:“那最好。” “少废话。”老八开始搓手了:“到底有多少。” 孙守廷也反应过来了,好奇道:“难不成…有十万贯之巨?” “额,差不多,多一点点。” “若是十万贯的话…”老孙看向天子:“倒也可以先紧着鸿洲一道粮饷发放,足够,足够了。” “孙守廷我日你奶奶!”韩佑破口大骂:“你刚才不是说不会动我私人钱财吗!” “本官自然不会动。” 孙守廷乐呵呵的瞅了瞅天子。 老八苦笑不已:“韩佑,你不是外人,朕因这商税一事忧愁不已,倘若你真可拿出十万贯填补朝廷的窟窿,朕保证,十年之内,户部定会还于你。” 韩佑:“…” 孙守廷一挥手:“八年,八年足以,用不上十年。” 韩佑算服了,就这劈样还户部尚书呢,区区十万贯八年才能还上,我赚十万贯都用不上八个月。 “行吧。” 韩佑突然乐了,本来就打算分五十万贯的“两成”给天子,无非就是多给十万贯罢了,自己根本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