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玥甚至还组织了一场游街。
每个犯人的车前都挂着牌子,上面写着他们的罪名。
第一个犯人一出来,人群中就有人惊呼出声。
“柳暗花是什么罪名?”
只见那第一张牌子上,赫然写着“买卖柳暗花,夷三族。”
夷三族这样的重罪,不少百姓见都没见过,地方上很少会有如此大的罪名。
如果是京城的百姓,可能会淡定一些,虽然也有不少年头,未曾见过有人被判夷三族了。
在这个罪名的映衬下,其余贪污腐败的罪名,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柳暗花我知道,就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药,看着像花一样,但人只需要吸上一口,那就是倾家荡产也不会放弃啊!”
“这东西不是前朝就已经消失了吗?”
“卖柳暗花,那就是害人一家!畜生!”
“畜生不如!”
“砸他!”
石头土块从四面八方往那罪犯身上招呼,不过因为车很高,四面又有小盾,大部分石头土块都被拦下来了,并没有砸到人身上。
沈珉玥不可能让犯人死在去刑场的路上。
但是那络绎不绝的声音,还是让犯人时刻处于心惊胆战之中,生怕什么时候有盾没有挡住,一块石头就飞来砸中他脑门。
即便知道自己即将死了,人还是会有贪生之心,想要求生,害怕死亡。
于是犯人腿一软,就直接尿了裤子,让周遭的人一阵怒骂嘲讽,有受害者的家属恨不得踩着人群爬过去,亲手将人掐死才解恨。
坐在路一侧酒楼临窗位置的人沉着脸看着群情激奋的人群,目光扫了一圈又一圈,没有看见形迹可疑的人。
“真是奇怪,那人不怕自己的阴谋暴露在阳光下啊。”
石采文喝了口茶,将心头的焦虑压下。
“如果不是怕阴谋暴露,何必冒着风险入狱杀人。”
“可能是怕暴露身份,而不是怕柳暗花的危害被公之于众。”
杨可卿承认这个想法可能性很大,但是她嘴比桌子腿还硬,“不可能,真要是怕暴露身份,江丰被我们查到的第一天就该死了,而不是在他入狱的时候才死。”
“你可真够顽固的。”石采文不高兴了,“杨可卿,是你求着我来帮忙,不是我要过来,你就是这么对待上门帮你的恩人?”
杨可卿呵呵一笑,并不说话。
究竟是谁特意赶来,谁心里知道,她送去的信上可没有一个字,是说请石采文过来的。
石采文心里有些发虚,只给了杨可卿一个白眼,并没有继续斗嘴下去。
“陛下也不知有没有信你的鬼话,派于统领过来,如果今天不能将人调出来,你让于统领白跑一趟,回京之后,陛下必定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少吓唬我,陛下不可能如此。”
杨可卿被“欺君之罪”四个字吓了一跳,遇上必死的罪名,谁不是心里咯噔一下。
但是很快她就冷静下来,因为她相信,陛下不会那么对她。
陛下疼惜人才,只要她还有用,陛下对她多少会宽恕些许。
“那你就是默认,人今天不一定会来了。”石采文抓到了杨可卿话里的漏洞,一顿输出,“说来也是,我若是那幕后之人,像这种弃子,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甚至会巴不得他赶紧死,以免影响我做其他事。”
“你真的是幕后之人吗?”
杨可卿一句话让石采文闭了嘴,石采文这次白眼翻得更明显了。
果然,之前短暂的相交根本就是幻觉,她和杨可卿还是适合这种相处方式。
相看两相厌,恨不得将对方的嘴给缝上!
“注意人群。”
杨可卿见囚车已经到地方了,绷紧了身体,专心看向人群。
石采文也立马打起了精神,她可不能比杨可卿慢了!
只见囚车停下,第一个犯人被押上刑场,刽子手手中长刀在阳光下反射森森寒光,已经被吓破胆的犯人看到那柄长刀,更是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
被官兵泼了一盆凉水,又醒了。
如同一滩烂泥般被官兵拖到刑场正中央,无数谩骂声响起,好在大家还是比较忌惮官府的规矩,没有伸手扔石头。
主要是扔可能也砸不到人,反倒砸到一旁的官兵和刽子手,给自己惹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奇山县县丞孙毅!你还不愿意说吗?”
坐在场上主持问斩之刑的并不是当地的官员,而是沈珉玥,她此刻身穿朱色长袍,上面绣有四爪金龙,贵气逼人。
因为沈珉玥是坐在桌案之后,所以底下的百姓没有看到她身前的金龙,只以为是一位面生的官员,毕竟离得太远了,他们也看不清人是什么模样。
现在沈珉玥一开口,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