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的下场, 让所有想要再提草原之事的大臣,都心里一咯噔。
觉得这件事真的不能提, 一个字都不能说。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 也是为了自己的手着想。
“陛下竟然要让肃王手抄十万本,这抄到人咽气都不一定能抄完啊。”
“陛下的意思,是让他再也不用出来了, 和软禁一样,你我还是对草原的事情上点心, 若是吏部尚书拟定的名册上有你我的姓名, 那便去吧。”
“真去啊?”
“当然是真去,就当时去地方做五年官, 等调任的时候回来就是,陛下如此看重草原, 若是能在那边有所建树,等再回京城, 应该比常人更能得陛下青睐。”
一些大官已经认命了,上头的官员尚且如此,底下的官员更是没有任何要说的。
反正他们说什么,沈玉耀也不可能听他们的。
甚至连宗亲都没办法左右沈玉耀的想法, 他们难道能比宗亲说话硬气吗?
就是这位陛下比他们想象中要强硬太多, 说好的女帝上位,手段能温柔一些呢?
这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无数大臣心中暗暗叫苦,但是朝政的处理效率确实是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了起来, 如果庄太宗此刻活过来, 重新与自己昔日的爱卿们共事, 估计会被这些人优秀的工作能力震惊到。
沈玉耀要的就是这种速度。
国家要高速发展, 肯定离不开这些人的努力, 如果他们不努力,那就是一拖二二拖三,三拖万物。
就是拖后腿的拖!
都给她卷起来!
沈玉耀要培养世界上最优秀的大臣,以此来稳定大庄日后逐步扩大的地盘。
她不会因为那一小块草原而停下前进的步伐。
此刻满朝文武并不知道沈玉耀的期许,他们正在为了草原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而在驿馆中的哈撒西与西西怒赤,很快也拿到了肃王被沈玉耀软禁的情报。
看到不赞同大庄吞下草原的宗亲都被皇帝给关起来了,哈撒西与西西怒赤知道,这件事没办法向他们想的那样发展了。
夜晚,两人又碰了面。
他们对坐无言,好像是陷入困境的野兽,焦躁难安的卧着,想要找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可是机会实在渺茫。
“殿下,王有命,若是不能带回王族珍珠,那便舍弃一切,草原上的狼群,绝对不会听命于羔羊!”
西西怒赤红着眼睛,咬牙切齿的说道,他已经决定,坚决不向大庄低头。
“羔羊?现在谁是狼群,谁是羔羊,西西怒赤你还没有看明白吗?恐怕在那些大庄人眼中,我们草原上的人,才是真正可以吞吃下肚的羔羊。”
哈撒西只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他和沈玉耀不同,他是真的十五六,面对这种灭国之灾,他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但是他能看清楚情况,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草原根本无法打过强大的大庄。
“即便是羔羊,也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殿下,明夜请您准备出逃,只要回到草原,一切就没有结束!”
哈萨伊有孩子,但草原王庭的规矩是兄终弟及,他唯一的继承人便是哈撒西,所以哈撒西实际上非常重要。
只是大庄这边一直以大庄的规矩来看待此事,认为哈撒西只是哈萨伊的弟弟,而哈萨伊还有自己的孩子,哈撒西没有那么重要。
这正是草原想要看到的情形,所以一直以来,草原也比较配合大庄的认知,没有表现出丝毫丢了唯一继承人的焦急。
但实际上人已经快要急疯了。
甚至为了保证哈撒西的安全,不惜让西西怒赤亲自前来,西西怒赤之前败了一仗,其实受了伤,只是没有外面传的那么严重。
“天神庇佑草原的子民,可是并不会庇佑草原的王庭。西西怒赤,你太天真了,如果我回到王庭,那才是真的没有丝毫希望了。”
哈撒西清楚,现在的王庭是绝对打不过大庄的。
哈萨伊之前靠着消灭其他部族,吞并其他部族,成为王庭,他是刚刚历经大战,还没有喘过气来,大庄这边则是已经休养生息,兵强马壮。
一边是内乱过后的虚弱,一边是春秋鼎盛的王朝,完全没有对比性。
况且天神从来不会庇佑靠征战得来王座的王族。
这是所有王族都清楚的事情,如果天神真的庇佑他们,又怎么可能让王族珍珠易主呢?
“一旦开战,我们将没有任何退路,若是输了,草原王庭就真的俯首称臣了。”
哈撒西清楚的知道他应该选择什么路。
西西怒赤闻言,沉默的低下头,“是属下无能,让大王和亲王受此侮辱。”
“弱者向来如此,如果不服输,就拼去性命挣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