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石陆的尴尬已经快变成实质了,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在自家门口跟亲戚中的女子见面,还问对方找他什么事的。
这也太不讲究了!
好在沈玉耀要的就是这份不讲究,真要是进去按照世家的规矩,老老实实的递上拜帖再等人回递,随后再等对方收拾好场子见面,那天都要黑了。
沈玉耀为什么要半路拦石采文,不就是因为着急吗?
“姨兄来得正好,我需要三百禁军,随我到敬王府,敬王又要种花了。”
元石陆瞳孔一阵紧缩,他立马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刚换下来盔甲的他,甚至不打算回家换盔甲,直接让人牵他的马来,再唤来奴仆,持他兵符直接去禁卫营叫人。
“公主,等末将一刻钟。”
沈玉耀抬头看了眼天,已经夕阳欲沉了。
“我没时间在这儿等你,你集结好人马后,直接去敬王府。”
“可是公主!您这样怎么进去啊!”
沈玉耀若是直接上门,恐怕会打草惊蛇,毕竟之前沈玉耀从来没有去过敬王府,敬王多半会察觉到异样。
若是让他提前处理好了,那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我的人已经盯紧了,不会让他们有机会掩盖罪证。姨兄莫慌,吾乃玉阳公主,皇叔不敢对我如何。”
敬王只要不想直接造反,他就不敢动沈玉耀一根毫毛。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公主,龙潭虎穴,需得做足准备方能闯入,您若是……”
沈玉耀摆摆手,让他不必说了,然后看了眼白元,白元识趣的挥起马鞭,马车飞速跑出去,目标是敬王府。
元石陆站在原地,无奈的看了眼马车的背影,看着被牵来的马,想了想,翻身上去,直接去追沈玉耀。
正好他没有穿盔甲,就以姨兄的身份陪着沈玉耀过去看看,也无妨!
沈玉耀听到马蹄声就知道元石陆追上来了,对此她有些无奈,元石陆是不是忘了,她有一身蛮力护体,虽不能以一当百,但足以自保,更不要说她后来还练了武。
元石陆也是一片忠心,沈玉耀当然不会指责他做的不对。
在沈玉耀的马车往敬王府去的时候,石家后院偷偷摸摸出来一个人,她身形矮小,穿着打扮都很低调。
从石家翻墙出来后,她快速的跑出巷子口,融入人群中不见,如同一滴水融入大海般毫不起眼。
她对这条路已经十分熟悉,一路上也十分小心,没有留下任何足迹,身边的人从普通老百姓,慢慢的变成了身穿绫罗绸缎的贵人。
耳边也渐渐的响起一声声欢笑声。
她一个猛子冲得很了,撞到了一个大汉的怀中,大汉喝的迷迷糊糊,大白天走路就晃晃悠悠,被人撞了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举起沙包大的拳头要打过去,却因为速度太慢,落下时怀里撞他的人早就跑了。
“真是晦气!哪里来的小瘪三!”
大汉喊了一声,揉了揉被撞疼的胸口,揉到了些许异样。
他没有任何表现,还是醉醺醺的往前,一拐弯进了花楼。
来往的人群见没有热闹可看,望过来的眼睛都收了回去。
隐藏在暗中的人看着大汉进了花楼,抬头看,那花楼的名字是“闻香阁”。
敬王需要很多少女去种花,而买卖少女最多的,不正是那花楼吗?
石晓晓轻笑了一下,世人都觉得她爹是被冤枉,乃是被杜高俊推出去顶罪,才被流放岭南,实际上呢?她爹身为一县县令,若县城中丢了许多少女,岂会一点儿都不知道?
为何杜高俊在左州带走那么多适龄少女,就从来没有泄露出去过。
必定是有人和杜高俊勾结,光凭杜高俊一人,何来本事又欺上又瞒下。左州获罪的官员中,被处死的可能有无辜之人,被流放的,没有一个无辜者。
敬王绝对不能倒,若他倒了,她父亲就再无回来之日了。
其实刚到石家的时候,她也想着,以后就能安定了,父亲罪大恶极,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可是后来石晓晓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根浮萍不可能安定下来。
她真心以待的人,可不会对她报以真心,而伯父终究只是伯父,不可能如她亲生父母般,为她考量,他们只会向着自己的女儿。
“堂姐,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你竟然和他们一样,厌恶我。”石晓晓一想到那时石采文看她那一眼,她就觉得很无力。
或许她注定得不到家人的爱。
她不会爱人,她只知道做事要做绝,不然会留下后患。
杨栋的把柄是她送到石采薇手上的,石采文因为她和杨可卿打了一架,还打的那样重,她觉得杨可卿会报复石采文。
那时石家碰了左州的事情,得罪了太子党羽,她太清楚那些人有多大的力量,她害怕石家被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