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舟嘴唇微动,想说自己真的不知道,结果就听见封辞行厉声道,“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给别的男人跳舞?为什么说那种话?”
那种话?
白晚舟眨了下眼睛,明白过来封辞行指的是自己说过就算随便找个男人也不会找他。
“呵!”
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白晚舟直直地抬起头,对上封辞行深不见底的眼睛,又瞥了一眼表情空白的王娇彤,说出的话刺耳又讽刺:“封辞行,你现在这么生气是因为我刚刚逗了下你的新秘书吧?”
“封辞行,你想装伟人装深情替别人出头我管不着,但是你现在缠着我不放有意思吗?你放心!我这个人是喜欢犯贱,但是不会一直犯贱!你没必要一边背后搞一些恶心的小动作一边试探我的态度!”
白晚舟的话深深地扎进了封辞行的心脏,骨缝都渗透进了凉意,完全抛弃了素日里的淡定,咬牙切齿地问,“搞小动作?试探你的态度?白晚舟,你把话说清楚!”
“封辞行,大家都是成年人没必要把所有事情都摆到明面上说,就当互相留给对方最后一点尊严。”白晚舟冷冷一笑,试图给两人的争辩做一个最后的审判,“没错,我是犯贱,但是以后不会了,另外封辞行你纯粹就是脑袋有病!公寓退还给你,赶紧卖了拿钱去治病吧!”
封辞行显然已经快愤怒到了极点,修长的眼尾噙上了一缕破碎的红。
白晚舟深呼吸,沉下来的声音犹如警告,“我早就不是你的秘书了,我的事你以后不要再管!”
封辞行攥紧了拳头,白晚舟短短几句话下来仿佛无数把刀狠狠捅进了五脏六肺,搅得断掉的筋脉连带着血水混在一起。
有一瞬间,封辞行想干脆掐死面前这个女人算了。
封辞行出来得匆忙,衬衫的领口开了两颗纽扣,泛着陶瓷般光滑坚硬触感的锁骨随着呼吸上下起伏,怒火化作一头凶猛残暴的野兽啃噬着理智,但是幸好封辞行濒临失控前抓住了一个重点。
“公寓?什么公寓?”
封辞行的眉峰拧成狠厉的弧度,“你在说什么?”
白晚舟环绕双臂,挑了挑眉头,似乎在说,“事到如今了你还装?”
要不是这男人记仇得把她的东西全部从公寓扔出去,自己今天能来这里发泄压力?
不过……白晚舟咬了咬嘴唇,眸光闪动,既然她和封辞行都在场,有些事情步入趁现在说清楚。
她犹豫地张了张嘴,想问清楚将自己扫地出门的人到底是不是封辞行,旁边的何苒却忽然开口,“晚舟,封总,你们不要再吵了,不如各退一步?毕竟……”
何苒顿了顿,发自内心地劝道,“毕竟你们之前也曾好过,何必天天这样针尖对麦芒?”
白晚舟嗤笑了一声,不屑再跟封辞行说话。
王娇彤恨恨地瞪了一眼不识好歹的白晚舟,随即小心翼翼地问道:“时间不早了,封总,我这就送你回去?”
封辞行黝黑深邃的眸子始终盯着白晚舟的脸,手指的关节捏得发响。
“诶呀!”王娇彤惊呼了一声,“封总你的手怎么受伤了?”
夜晚的可视度不高,王娇彤之所以能发现还是因为站得离封辞行近,觑着眼睛看见了封辞行手背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
白晚舟一愣,下意识地看过去。
封辞行手背上的口子大概几厘米长,渗透出来的血已经暗红,能看到绽开的皮肉,看伤口是被破碎的酒杯划出来的伤口。
应该挺疼的。
白晚舟想。
但是封辞行却根本不在乎,一眼不眨地看着白晚舟,深邃的眉眼像水洗过一样黑,额头偶尔跳起的青筋,紧抿到失去血色的薄唇彰显着此时此刻他的愤怒。
“你刚才要说什么?”
“嗯?”白晚舟一怔,对上封辞行的眼神后又撇了撇嘴,已经失去了问清楚的念头。
反正问或者不问,最后的结果都是那样。
白晚舟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好说的了,何苒,我们走吧。”
霎时间,封辞行的眼神变得要杀人。
王娇彤一点都不懂得察言观色地凑近:“封总,车上有消毒棉,不如我帮你……封总?”
气极了的封辞行转身上了车,甚至不顾一脸茫然的王娇彤,车子犹如离弦的箭一下子蹿出好远。
被孤零零留下来的王娇彤不可置信地张大嘴巴,不知不觉吃了一嘴的尾气。
白晚舟啧啧了两声,心想这么晚了留王娇彤一个人也不安全,好心地提议要不要坐她们的车?
“我才不!”王娇彤直截了当地拒绝,瞧了一眼白晚舟,不服气都写在了脸上。
“好吧。”
离开前,何苒不放心地扫了眼独自站在冷风中的王娇彤,扭头问道,“这样可以吗?不会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