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鸟文太在接受了简单的检查,并没有查出受到爆炸影响后,便出院被带往了警视厅。他坐在椅子上,双手被手铐拷在桌面上,安静的等待问询的警察。
进门的并非他的堂兄白鸟任三郎,而是目暮警部带着高木和佐藤。
白鸟文太安静的听着三人简单的自我介绍,接着便听到高木询问道:“停车场的七具尸体,是你杀害的吗?”
“是。”白鸟文太面色不改,“他们要杀我在先。”他顶多认下自己自卫过度。
“他说谎。”目暮警部的耳麦中传来在外监听的白鸟任三郎的声音,“文太身体不好,根本不是这么多人的对手。”
于是目暮道:“可是你的身体状况应该不支持完成对这么多人的反杀。”
“应该?”白鸟文太听出了他话语中的不确信,“警官先生,我用的是手枪,和身体素质没有关系。”
确实根据尸体来看,并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只是疑点重重,首当其冲的就是一个问题。佐藤问道:“黑木仁呢?”
白鸟文太有些好奇的挑挑眉:“为什么你们都对黑木先生这么关注……我让他帮我保存一个东西,出了银行我们就分开了。”
“白鸟……咳,文太先生,你可知道,这么多条人命,即便你非本国籍,也会被监禁二十年以上才有可能遣返回国的。”
佐藤在一边劝道:“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呢?”
警方想劝白鸟文太供出幕后真正的凶手,可白鸟文太不为所动:“黑木先生也不过二十出头,可你们却想把罪名放在他头上。”
佐藤不好与他说明之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两方又互相磨了一阵,都没有什么成果。目暮带人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警卫看守。
“白鸟,看起来要靠你了。”目暮拍了拍眉头紧锁的白鸟任三郎的肩膀,说道。
白鸟任三郎脸色更加严肃了,他看了一眼监视器里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的堂弟,缓缓道:“或许有一个办法能够让他开口。”
他拿出文件袋,将里面的文件递给目暮警部,道:“本来我想先梳理一下案件再上报的,现在看来需要加快脚步了。”
“白鸠制药?”目暮警部浏览着文件,“我隐约有些印象,在我读高中的时候,这是家很有名的药厂。”
“只是好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倒闭了。”
“昨天晚上文太找到我给了我这个,他说当初白鸠制药的倒闭是被人暗算的。”
目暮道:“那这也是商业上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吧?”他们只负责刑事案件。
“后面还有。”见目暮不继续翻阅,白鸟任三郎提醒道:“白鸠制药倒闭三年后,一家普通的制药厂发生火灾,十七名员工被烧死在里面。”
“这十七名员工,有十四人是当初白鸠制药的员工,包括组长宫野厚司在内无一幸免。”
“其中还有文太的父母,也在那场大火中逝世了。”白鸟任三郎沉声道:“而文太跟我说,那场大火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文太这些年先后调查了那场火灾其余的人的家属,有一些人关系太远根本不知道他们已经身死的消息,还有一些则只剩下沦为孤儿的孩子被人收养,他先后问过这些人,要么是年龄太小什么都不知道,更有的都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
“文太起初还没有在意,可在他之后某一次想要回访其中一人时,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他的人了。”
白鸟任三郎上前一步将文件翻到后面的一页,“随后他又重新找别人,发现无一例外,这些之前还见过的人仿佛都人间蒸发了一般,不存于世。”
目暮略过前面的一些文字报告,盯着贴在最后面的一张裁剪过的旧报纸。白鸟看了解释道:“这是他找到的最后一则关于被害人家属的消息。”
“广田雅美,南洋大学教授广田正巳的养女,参与抢劫银行十亿元一案,最后被不知名人士杀害而亡。”
“而她的真实身份则是白鸠制药曾经的项目负责组长,也是在火灾中丧生的宫野厚司的长女,宫野明美。另外,同样在火灾中丧生的还有她的母亲,宫野艾莲娜,据说并非纯正的亚裔,只是年代久远,没有照片流出。”
目暮警部还记得这个案件,那是毛利小五郎最开始破的几起案件,因为对比之前的他破案水平突飞猛进,因此目暮印象深刻。
“真是可怜。”目暮叹了一句,又转而问道:“长女,意思是还有一个?”
“文太说,在火灾发生之前的某个时间,他父母曾经无意间提起过,宫野博士又有了个小女儿,只是也只提过这么一嘴。他既不知道那个小女儿叫什么,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甚至都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当时年岁也不大记错了。”
“算下时间的话,现在她应该也有十八岁了才对。”
因为这条线索基本上没有什么价值,白鸟任三郎又将话题转回到白鸟文太身上:“文太说,他当年是被父母突然间送走的,走得十分匆忙,而在他到达英国飞机刚落地,就惊闻父母过世的消息。”
佐藤听了皱眉:“这个时间……”
“对,太巧了。”白鸟点点头,“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