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水被买入长宁侯府两年之后,被安排到了顾湘身边做一等婢女。 她日子过得好了,总念叨着家里人,说是她自己在这里享福,家里人连吃都吃不饱。 有一回被许姨娘发现了,又知道了她们是同乡,说可怜她不能与家人团聚,便给了她一笔钱银,让她将家人接过来一家团聚。 那会儿照水也是万分渴望能一家团聚,也想让他们过好一些,心觉得许姨娘是个好人,心善人美,于是便接受了。 可是她却不知,这才是她陷入深渊的开始。 顾湘的日子过得并不好,虽然说不会饿肚子,但是也没多少钱财,更不会有什么给她。 帝城天子脚下,长居不易,何况还要养一家三口,照水的日子过得艰难了起来,最后实在是撑不住了,只能去求许姨娘,在她心中,许姨娘还是人美心善。 许姨娘帮了她许多,也给了她不少钱银,后来次数太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许姨娘问她一些顾湘身边的事情,她也是不敢隐瞒。 后来陆陆续续的,除了向许姨娘告知顾湘的行踪,她还做了不少事情。 比如说让顾湘丢人、让顾湘与孙氏关系越差、在顾二爷面前说顾湘的不好,让顾二爷觉得顾湘是一个心思恶毒容不得人的姑娘。 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早已身陷泥沼了。 她成了许姨娘安放在顾湘身边的人,是个叛主的奴婢。 但她也已经回不了头了,她还要养家呢,若是不从许姨娘那里要钱,她根本就没办法养起这一家三口。 至于这一次,她心知这样的事情是不好的,可是她大哥赌钱欠了钱啊,要是不把钱还上,对方就要把她大哥的腿打断,她也是没办法,只能去求许姨娘。 许姨娘便要求她帮忙做这件事,事成之后,会将钱给她家里。 照水也知道之后她怕是活不成了,但是为了家里,为了大哥,她也是没有选择啊! 照水将往事一一道来,哭得绝望:“奴婢也没有选择啊!奴婢不能看着亲大哥死啊!” 明心气得上前一脚踹上去:“你不能看着自己的亲大哥死,就来害我家姑娘是不是,贱人,你个歹毒的贱人!” 眼见明心又要踹上去了,明镜赶紧是拦住她:“再踹就要把她踹死了。” 明心冷哼一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又瞪向顾漪,明镜怕她闹事,赶紧拉住她:“二爷还要审。” 明心这才勉强忍住了,明镜将她拉了回来,继续听审。 顾漪脸色发白,心觉得事情不妙,不过事情自然是不能认的,她道:“说谎!说谎!是她在说谎,我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哪里来的钱财给人!都是她在说谎!” 周氏冷着脸道:“先前在你们母女房里,可是搜出了不少好东西来。” 顾漪噎住,她倒是忘了先前那件事,为此,她姨娘还被打了板子,东西还被抢走了。 “照水,此人是谁?你可是认得?” 谢宜真问的便是先前被押进来的灰衣僧人,那僧人年纪也有三十多了,脸上还有些横肉,身量也不小。 云中寺寺中僧人多是茹素清修,往往清瘦居多,也就是习武的那些僧人健朗一些,这副样子的僧人,倒是少见。 照水看了一眼,然后道:“这位是钱叔,是云中寺的扫地僧人,是三姑娘带我这认识他的,我还听三姑娘唤他一声表叔。” 那僧人昨夜下半夜便被谢宜真揪了出来,被审了半夜,受了不少非人之苦,实在是怕了,也不等人问,便自主招了。 “三姑娘确实是喊我一声表叔。” “不是!我不认识他!”顾漪不肯承认,“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是不是想害我和姨娘?” 顾漪这样说,那僧人就不依了:“三姑娘,你可别不承认,早年你母亲也是靖州人,家里没人了,便前来投靠我家里,原本她是要嫁给我做娘子的,这都是当初说好的。” “可谁知道她竟然攀附上了长宁侯府的二爷,还未婚有孕,丢尽了脸面,害得我家人被村里的人耻笑,抬不起头来。” “我后头爹娘去了,日子过不下去,我又娶不上娘子,便来这云中寺出家,做了个扫地僧人。” “可是她后来又联系上了我,说是她以前也是被人逼迫的,实在是无奈,又说我已经是她唯一的亲人了,想要与我和好,当成亲戚相处。” “若是她带着儿女来云中寺,也会去看看我,还带一些吃的。” “前几日的时候,三姑娘突然来找了我,还带来了许表妹的信,说是让我相助三姑娘,若是事成,三姑娘做了武安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