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外
朝阳升起,一抹靓丽的光芒笼罩在凤菱轩的大殿之上,蓬荜生辉。
男子身着一袭宽大的宝蓝色云纹纱圆领袖袍站在大殿的台阶之上,那深邃冷冽的眼神俯瞰着地下跪坐的少年,“木槿山弟子寒墨,私自下山,罪加一等,着杖刑三十,禁闭外加——”
所有人抬起了头,心跟着一坠。
“四十万年!”
“四十万年?!”南葵实在忍不住要冲上去,是一旁站着的宁裳和她的亲传弟子清语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南葵的手,将她给死死的按了下来。
南葵挣扎,苦苦哀求着,“宗主大人,您这样罚的是不是太重了?墨儿就算偷跑下山,也没有任何的私心啊,您不能这样罚他……”
瞑澜什么话都没说,只抬眸轻飘飘的看了画溱颜一眼,寓意十分的明显。
画溱颜立马恭敬的弯下身子去,拂袖行礼,“木槿山长老——画溱颜遵命。”
“不要啊宗主大人!!”
“师傅您息怒啊!!”慕容沣闻讯而来,甚至都还来不及去看妙媛,就听到了殿外瞑澜惩罚寒墨的声音。吓得慕容沣直接拉着奎银又跑了出来。
“师弟下山是收到了妙媛师妹受伤的消息去的,寒墨师弟绝没有私心,还望师傅从轻发落。”
奎银被拉着也跪了下去,“师傅息怒。”
南葵红着眼睛点头,“是啊宗主大人,墨儿他……他绝没有私心啊。”
瞑澜转身看向跪地的慕容沣和奎银二人,冷声轻嗤:“本宗主已经从轻发落了,不然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弟子,本宗主可不会要。”
慕容沣看着瞑澜那愤怒的神色,便知此事已无转圜之地了。不得已,他只能深深的低俯下头去行礼。
这…这可怎么办啊?妙媛师妹还昏迷不醒呢,这寒墨师弟就要被罚了。这……这该如何是好!!
奎银跪在地上,也低下了头,不敢多说什么。他本就是一个小小的弟子罢了,在这凤菱轩连存在的地位都没有,更不可能奢望旁人能听他什么。再加上他与寒墨也不太熟悉,所以也就一嘴的事情。
至于罚与不罚,奎银也不担心。
可是慕容沣担心啊,他知道妙媛师妹和寒墨师弟的关系是怎么样的,他也相信,要是寒墨师弟为了妙媛师妹被罚,妙媛师妹心里定是不好过的。
只是可惜,慕容沣到底身份卑微,又不是瞑澜的关门弟子,所以尚无话语之权。不然好歹,慕容沣也能替寒墨遮掩一二。
寒墨跪在殿外的地面上,他知道自己这一顿刑罚是躲不过了,所以他甘愿受罚。
“木槿山弟子寒墨……”他低下了头,双手摊平放在额头两边,恭敬行礼。
“领命。”
“墨儿?!”南葵大惊,红着的双眼再也不忍不住了,掩面而泣。
“不要啊墨儿……”
墨儿他已经够苦了,若是再受一顿刑罚,他这身子,可怎么受得住啊。
宁裳步子微动,刚要上前行礼,瞑澜便已雷厉风行的发号施令,“来人,拖下去刑罚,莫要脏了我凤菱轩这块地。”
“是,宗主大人。”
当值的弟子低身行礼,随即上前押着寒墨的手臂便看向一旁站着良久的瑜恒,等着他的命令。
瑜恒迫不得已,知道此事已无余地,只能挥了挥手,让他们带着寒墨去受罚。
“拖去木瑾山大堂。”
“是,弟子得令。”
南葵推开身旁的两人,挣扎而出,“不要……不要啊宗主大人……”
瞑澜眼神冷冽的横扫了过来,浑身威严尽显,霸道十足,“何人敢阻拦行刑,一道受过。”
弟子清语连忙上前拉住了南葵,小声劝告:“师傅,您可不能在此时犯糊涂啊!!”
“寒墨师弟不过是三十的杖刑罢了,您此时追出去了,怕不止三十了……”
南葵一下睁大了眼睛,恍惚而又震惊中,也能听明白清语说的这些话的意思,可明白是一回事,心底着急又是另一回事。要是真的让她眼睁睁的看着寒墨受过,那她这个姑母,可真的是白活一场了。
“我……”南葵一边哭泣,一边看向寒墨离去的身影,心里难受至极。
宁裳走过来拍了拍南葵的手,低声安慰,“放心吧,三十的刑罚不重,我会让他们注意分寸的。”
说完,宁裳便跟上瑜恒一行人的踪影,一起下了凤菱轩,往木槿山刑罚的大堂而去。
看样子,寒墨是为了妙媛而私自偷溜下山的,所以于情于理,寒墨的这一顿刑罚是替妙媛而受过的。那自然,宁裳也要替妙媛护着寒墨一点。
南葵一听,面上忍不住的高兴起来,心也跟着放了下去。“那就好。”
有宁裳在,可比宗主大人的一句罚不罚要重要的多了。
谁人不知,瞑澜宗主身后排第二的人既不是仓龄山的大长老画溱颜,也不是他们这些师长弟子们,而是同住凤菱轩的师长宁裳。
清语跟着一笑,“师傅,您这下可以宽心了吧。”
有宁裳师长在,还没有她解决不了的问题。之前因为昏眠草还有耀苓珠花一事,清语差点被罚跪三个时辰,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