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榕树从底下的树干处断成两截,直直的往阎云的方向倒去。
“阎云师姐快躲开。”
阎云迅速的踏剑躲开,可她再想去救妙媛已经来不及了。
妙媛不敢相信大蛇真的会出手伤她,所以她一时忘了反应,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要随着这树干倒下,重重的摔在地面上。
“妙媛师妹!”慕容沣飞快的踏剑冲了过来,接着她从半空中掉下来的身子,一起往地下摔去。
“嘶……”两人重重的摔在地面上,慕容沣疼的面色一变,感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妙媛师妹给压断了。可他却来不及查探自己的伤势,而是赶紧坐起身来,将妙媛给扶了起来。
“妙媛师妹,你怎么样?”
妙媛呆呆的坐在地面上,连自己摔疼的手臂和屁股都顾不上了,脑海里一直反反复复的回荡着方才大蛇说的话。
他说,她是鬼族讨人厌的小鬼,他还亲自出手毁断树干想要伤她,他真的变了,他不是大蛇了。
“怎么样?”阎云此时也急忙的冲了过来,她弯下身子捏着妙媛的肩膀上下打量着她,急声:“有没有受伤,有没有摔疼?”
妙媛没有说话,整个人坐在地面上像个破碎可怜的紫娃娃,白瓷般的面容此刻尽是委屈和伤心。她做梦都想不到,大蛇会出手伤她。
另一边的玉溪与奎银二人也赶了过来,两个人跑的气喘吁吁的,看她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师姐,有没有摔疼啊?”
龙生与花容也冲了过来,担忧道:“妙媛师妹?”
妙媛一直低着头,谁的话都没回,只是眼睛酸痛的厉害,泪水一直在眼眶打着转,只差要掉下来。
她不敢开口说话,因为她怕她一开口说话就忍不住想哭,可她又不能不开口说话,以免他们看出什么端倪来。
妙媛低着头,在慕容沣的搀扶下,一起站起了身,“我…我没事,多谢慕容师兄。”
慕容沣摇了摇头,“师妹没事就好。”
只要她没事,他就觉着自己身上的伤都是小事,一点都不疼。
奎银上前,满腔的疑惑无人解答,他实在是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怪蛇到底是怎么进山来的?难道他真的是寒墨师兄所幻化而成的?”
他与玉溪随着自家师傅的步伐一起赶来,一路上听到最多的风声就是:这条怪蛇是寒墨师兄所变。
他未曾见过寒墨师兄所幻化的蛇形姿态是什么样的,但他见过寒墨师兄一面,所以他知道寒墨师兄不是这样随意残害同门之人。
花容刚要回答他,面前的妙媛便抢先一步说道:“不是他!大蛇才不是他这个样子的。”
“嗯?”慕容沣阎云等人诧异不解,龙生与花容对视了一眼,也实在是不知道妙媛师妹这是什么意思。
奎银看她,“师姐?”
妙媛高傲的抬起小脸蛋,将眼泪憋了回去,冷酷道:“我与大蛇早在山外相识,当日里他在桃木源养伤时所幻化的蛇形之态我见过,而现今——”
她指着被人群中包围的那条怪蛇,扬声喊道:“这条怪蛇我未曾见过。”
怪蛇隔着一众弟子看了过来,它微微蹙起眉头觉着有些古怪,她方才都叫他大蛇了,显然是相熟的样子,可如今她却说不认识他?
高山之上,暝澜顺着她的话冷声命令道:“竟然不认识,那就打死了,扔出山去。”
众人惊骇,“宗主大人?”
这…这会不会太残忍了?若此条怪蛇真的是寒墨师弟所幻化而成的,那岂不是要将寒墨师弟给活活打死。
虽然寒墨师弟杀害同门,罪无可恕,可此事也得先经手长老院圣裁之后,再做论断。说不定……寒墨师弟所做之事,亦有他的苦衷,就算寒墨师弟没有苦衷,也合该给他一个认罪的机会。
龙生与花容知情人等,立刻下跪求情,“宗主大人不可啊,这条怪蛇或…或许是有难言之隐。”
“是啊宗主大人,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求宗主大人息怒,宽恕他一次。”
大师兄与二师兄都跪了,这木槿山上其他的弟子师兄们自然也全部跪下求情,“求宗主大人息怒,宽恕他一次。”
暝澜转身看向身旁的几位长老,将问题抛给他们,“你们觉着呢?”
三位长老尚未开口说话,画溱颜便首先请命道:“既然此事发生在我木槿山内,宗主大人便将此事交于我等全权处理,我一定会给宗主大人一个满意的答复。”
暝澜没有说话,其他人等更不敢在此时说话,毕竟不是自己山门的事,能不插手就不插手。
况且以如今这个局面论事,不管怎么说都是错。被杀的弟子是木槿山上的当值弟子,所以按照仓龄山的宗门律法来说,这条怪蛇该杀。但这条怪蛇若真的是寒墨弟子幻化而成的,那他们就没有什么发言权了。
毕竟谁不知道,画长老门下便这一位新晋的亲传弟子,不管是宗门剑法,祭祀大典,还是此次试炼的胡璇刀阵法,都是推举的这位新晋弟子来参加,他们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不是得罪画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