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舒也看见了字条上的内容,表情一变。 母后说秦寒已经死了,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再看见母后的表情变化,心里更是不解。 “母后,您不是说秦寒坠崖死了吗?”楚舒忍不住问道。 谢瑶淡然一笑,“倒是我小看他了。从那一千叛军出现的一刻起,他就已经在筹划如何逃跑。” 楚舒还是没听懂,安静的等着母后继续说。 “最初,仅存的一千叛军被你故意放跑,逃回了他们的老巢,既为我们带了路,也引起了秦寒的警觉。于是,他很快就想好了对策。”谢瑶冷静的分析着。 自从秦寒出现,她就一直感觉有些奇怪。 一切太顺利了! 秦寒虽然难逃一死,但已经准备多年的他,不该死的这么容易。 现在想来,原来是金蝉脱壳。 “他先试图用那一千叛军吸引我的注意力,失败后又声东击西,想用一个隐秘的通道入口引我进去,最后他才出现。这一系列的举动看似合理,实际上却有巨大的漏洞!” “他了解我,知道这些办法对我无用,却还是要用,无非就是为了证明,他为了逃跑已经尽了全力!”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完全可以驾驶越野车逃跑的时候却忽然停下的真正原因!表面上看,他是为了报仇,用热武器狂轰滥炸。实际上,他在等我出手。” “自始至终,他都有保命办法!所以那一枚手榴弹没炸死他,只是炸坏了越野车。甚至包括最后的坠崖,恐怕也是他将眼镜男踹下车,而不是眼镜男自己跳车。” 谢瑶一口气说完,目光凝动。现在,她还记着斩杀眼镜男之前,眼镜男那愤怒,狰狞的表情,以及眼镜男的最后一句话:“我死了没关系,但你杀不死他!” 这句话听上去像是在叫嚣。 她当时担心那一千叛军袭击楚舒,所以没下到悬崖 现在看来,眼镜男当时也许是在提示,提示她秦寒根本没死! 眼镜男背叛秦寒?为什么? 而且既然真要背叛,为什么提示她的时候又说的如此隐晦? 谢瑶微微皱眉,没有答案。 唯一能确定的是,秦寒已经逃了。 但是她并不着急。 “舒儿,军中粮草还够用多久?”谢瑶忽然问道。 楚舒听完母后的分析,心中惊讶不已! 秦寒这么怕母后?知道逃回去的叛军一定会引母后过去,所以提前设置了这么多陷阱,唯一的目的就是从母后手中逃脱! 母后也太厉害了! “回母后,儿臣这几日又从别处征调了一些粮草。如今所剩的粮草,还够八万多大军吃上半月。”楚舒猜测,母后这么问是要打持久战吗? “母后若有吩咐,儿臣定不辱命!” 谢瑶轻笑,“没那么严重。半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弓箭手还有多少人?” “一万左右。” “好。传令下去,让所有步兵和骑兵返京,粮草只要够用就好。剩下的一万弓箭手待命。” “母后……”楚舒一听又要率军返京,脸顿时就苦下来了,“儿臣统率大军多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而且还剿灭了不少叛军,您不能再把儿臣支开了。” “儿臣要留下来,和母后并肩作战!” “您不同意也没用,儿臣随便找个人率军返京就好,儿臣绝对不走!” 一开始还说的慷慨激昂,后面却有点要耍赖。 谢瑶挑眉,看了楚舒一眼,“你就不怕进来的将士们看见你现在的模样?” 若真是那样,这位新晋元帅就要威信全无了。 楚舒脸一僵,乖乖收起耍赖的心思,但还是不甘心,“母后,儿臣不能再把您一个人留下!大军固然重要,但您更重要!” “您不知道儿臣当初有多纠结,差一点就扔下大军去找您了!是儿臣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像大哥一样顾全大局,这才忍下来。” 不说还好,一说起来他满肚子都是委屈和苦水。 谢瑶把每一个字都听进去了,目光跟着一松。 她能想到楚舒的不易,但真的听到,还是止不住的心疼,“母后知道你委屈了。放心,这一次让你留下,我们母子并肩作战!” “真的?”楚舒立刻瞪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兴奋,哪里还有一丁点的委屈。 “真的!”谢瑶很郑重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