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伦和张至忠都有些羡慕,其他人就更别说了。 一个个都眼巴巴的看着王守阳。 王狗儿见王守阳不吭声,还以为他是被巨大的惊喜给砸晕了,这种事情,以往也听说过,所以王狗儿善意的提醒道:“王守阳,该谢恩了!” 宋廉跟王守阳的父亲相熟,可对王守阳的文章不喜,在他看来,王守阳写出来的文章颇为离经叛道。 也不知道王华是如何教育他的。 不过再怎么说,王华也算是浙东一脉的中流砥柱,一码归一码,他这个做长辈的,也有义务提醒他,“守阳,该谢恩了!” 王守阳叹了口气,随即跪在地上,“谢陛下,不过,草民怕是要让陛下失望了!” 话落,满堂皆惊。 王狗儿脸色大变,不仅是他,欧阳伦,张至忠等人也是一脸的错愕。 这家伙疯了吧? 莫非他还要拒绝? “王守阳,你想做什么?莫非还要抗旨不成?”王狗儿不由拔高了声音。 宋廉等人也是一急,“王守阳,你疯了不成?” 王守阳苦笑着摇头。 朱远章也皱起眉头,他的确挺喜欢王守阳的文章,而且这年轻人跟脚也好,长得也俊俏,满脸正气,一看就很有能力。 在加上安庆看上了他,日后招来为婿,也是极好的。 他想了想,说道:“王守阳,你莫非是嫌弃咱给的职位太低了?” 王守阳摇头,“草民自知德行浅薄,难以担任大任,所以请陛下收回成命。” 宋廉都傻眼了,“王守阳,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杨先也是紧皱着眉头,他还以为这小子是个可造之材,想多接触接触,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来这么一出。 “宋学士,小子很清楚自己再说什么,只不过,翰林院非小子所愿,这一次恩科,也是家父逼着来的。 况且,在小子眼里,这状元,小子得来,胜之不武!”王守阳道。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觉得你的状元是咱们包庇来的?”宋廉气的不行,“你这个金科状元,可是陛下亲点的!” “非也!”王守阳摇头。 朱远章冷着脸道:“你说胜之不武,是什么意思?” “草民以为,这一次的竞争对手,有两人有状元之才,一人名谢晋,另一人名方孝直,此二人大才也。 只可惜,殿试没能碰上他们,所以草民以为,这状元,草民胜之不武。 而且入翰林院,也非草民之愿。” 听到这话,整个奉天殿都鸦雀无声。 宋廉等人都心塞的不行。 谢晋, 方孝直,那都是朱钧的人。 这小子居然如此推崇他们二人。 朱远章也没想到王守阳居然就为了这个便拒绝了自己的任命,“那你说,你想当什么官!” “草民不想当官,草民只想切切实实的为百姓做点事,如威海王殿下一般,知行合一,低头,弯腰,双手沾泥,双脚奔波。 只是在翰林院修书,是远远不可能做出好的学问来的!”王守阳道:“草民来京,一是父亲催促,不忍家父失望,二主要是想跟威海王殿下论道。 只不过草民身份低微,觉得没资格,所以才想在科举上拔得头筹,引起威海王的注意。 只可惜,威海王已经就藩了。” 王守阳一阵惋惜,“不过,草民已经打定主意,要前往威海卫,请教威海王,还请陛下恩准。 草民知道,此番冒犯了天颜,可草民之才,实在难以胜任此位。 草民,性子跳脱,难以约束,日后若是闯祸,必然会让陛下头疼,所以......” 朱远章彻底无语了,他好不容易看中一个人才,居然还是冲着老六来的。 是了,从王守阳的文章,他也应该明白的。 这家伙就是老六的狂热追随者。 “王守阳,你不顾圣人大道,枉顾圣恩,你知不知道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了。 威海王虽有才,却给不了你坦荡的前途啊!”宋廉怒声道。 “威海王有句话小子很喜欢,我们这些后人,都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所以才能站得更高,看的更远。 可我么未尝不能成为巨人,为后来人提供便捷。 在翰林院修书,固然清贵光宗耀祖,可我还年轻,不想把最好的光阴浪费在翰林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