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开跟徐进达的夫人谢氏沾亲带故。 说起来,老朱也是看中了谢开在吉安府的名声和能力。 只不过,他也被谢氏狠狠坑了一把,也是大业开国以来,最痛的一次背叛。 谢再兴,徐进达的丈人。 其长女嫁给了他的侄子朱文政,次女就是徐进达的正室。 当年波阳湖一战,也跟他有关系。 当年,他是有机会弄死张诚的,就因为谢再兴,让张诚逃了出去,还留下了武装部队,现在还在残害大业的海岸线。 现在,谢再兴还好好的在张周当他的公爵,朱远章对张周和陈汉的恨意甚至都没有对他的强烈。 而谢开,多多少少也是因为这件事,所以才拒绝入朝为官,安安心心的在吉安府教书育人,老实的很。 压下心中的不爽,朱远章道:“嗯,知道!” 见自己父亲名声远扬,谢晋内心也是自豪。 他这一次是来京城游学,顺便来投靠自己的同族姑姑。 他想到了自己那素未谋面的姑父,心中也有了底气,“那烦请带路,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骂吴王了!” 朱远章没生气,但是一旁的王狗儿怒视着他。 杨先也是暗暗摇头,这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 谢开是个微小谨慎的人,他儿子居然如此张扬,日后若是不收敛,怕是会给谢家招来大祸! “你啊,胆子真肥!”朱远章道。 “当今圣天子垂拱而治,又不禁百姓言论,皇帝做错事都骂得,区区一个皇子,有什么骂不得的?”谢晋嘴硬道。 朱远章表情有些古怪,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这小子是骂他还是夸他。 看来,他的形象塑造的深入人心。 “有道理,皇帝骂得,皇子自然也骂得!”朱远章打了个哈哈,扯过话题,问他吉安府的治安和民生问题。 谢晋倒是不含糊,不仅说的很详细,还附带了自己的看法。 朱远章倒是对他欣赏起来,这小子狂傲的很,但是,是个有真本事的。 他老子没收入彀中,这小子年轻,要是打磨几年,在走科举,考个好名次,日后收入朝中效力,可以留给老大。 谢晋说的口干舌燥的,“你不是说要带我去找吴王,这都来城北了,难道吴王在这里?” 即便是晴天,城北的街道上都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阴暗的巷子里泥浆遍地,还混杂了五谷轮回之物,极为恶心。 “对,他就在这里!”朱远章肯定不能白跑,出宫之前就让人探清楚了朱钧的位置。 他也没有通知朱钧,主打的就是一个出其不意。 谢晋心中突然有些后悔跟着这人来了,但是海口已经夸下去了,他也不怕。 朗朗乾坤之下,这里人又多,他们难道还敢当街行凶? 况且他自报家门,也不是没有跟脚的。 朱远章看着城北的环境,心中一沉,这样子比朱钧说的还要差三分。 晴天都如此,下雨天呢? 这种环境下别说住人了,就算是饭都吃不下去。 王狗儿吭哧吭哧的跟在后面,心里都骂开了,“该死的朱疯子,没事跑这么远来作甚。”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脚下。 生怕踩到那不明之物。 很快,一行人便来到了一个工地内。 那工地外已经围起了圈子,上面还粘贴了警示牌,非常的醒目,就算是不识字的人,看到那红红的大字,也会下意识的避开。 在圈子内,数以千计的工人不是在房顶掀瓦,就是在砸墙,还有人用独轮车,将那些泥块运出来,倒在地上,夯实地面。 砖很少,城北多是穷苦百姓,又有几个人能住得起青砖房? 就算有,那也是用青砖结个小院子,用来撑场面,就这,已经是城北数一数二的人家了。 一般都是土胚房,用木头的比较。 那些砖块捡了出来,放在一旁备用。 看到这一幕,朱远章点点头,“倒是知道节省!” 只是看了一圈怎么没看到朱钧的人呢? “这位老先生,吴王呢?”谢晋已经有些不耐了,“若是在不见吴王的影子,我便要走了!” “急什么,来都来了,多等等!”朱远章走到围栏口,就要进去,没想到被守在门口的人给挡住了,“这里闲杂人等不许入内,只有工程内部的人才能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