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土王跟在黎芸身后,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那几个人在门口喊了几句,房间里面无人应答,于是二话不说,一人后退一步,一脚踹开门,直接就闯了进去。 里面也没有人,几个韩国人又都鱼贯而出,还把一只鞋踢了出来,然后又原路返回,甲板上立刻就变得骚动起来。 我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三人移步过去,站在门口用手电往里面一照。 床铺上被褥没有整理,衣服也随意的搭在椅子背上。 土王把那只鞋又踢了回去。 黎芸秀眉紧皱:“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我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你忘了我是一个律师了?” 黎芸反问一句,又沉吟道:“从现场情况来看,他是昨天晚上出去的,一直没有回来,出于职业敏感,我总觉得……” 我没等她说完,我打断道:“黎把头,律师最注重证据了,你可不能凭感觉妄下断论啊。” “就是,神仙姐姐,拖轮就这么大,没准天太热了,他跑到阴凉地乘风纳凉去了。” 我和土王一唱一和。 黎芸叹了口气:“希望我的直觉是错误的,这种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啊。” 慕青川一听说船上少了个人,也是大吃一惊,立刻动员所有人四处寻找。 手电光接连亮了起来,像棍子一样在夜空里胡乱抽打,人群也变得骚动起来。 “都起来,四处看看,一定要找到人。” 拖轮上人影攒动,人们如同老鼠一样来来回回。 我也混入其中,浑水摸鱼,有模有样的帮着一起找人。 约莫几分钟后,无意中看到土王竟然跑到餐厅里面去了。 他和厨师老朴语言不通,你说你的,他说他的,连说带比划,聊的热火朝天。 我暗骂一声,用手电晃了晃土王,把他喊了过来。 “杜帅,你吃瓜子吗?” 土王说着,递过来一把瓜子给我,我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将瓜子打落,撒了一地。 “不吃。” 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吃吃吃,你就知道吃,哼哈二将还真不是白叫的。” 喘了口气,我又说:“我看你就是个瓜子。” “瓜子”,在陕西方言里面是骂人的话,意思是说一个人没脑子。 土王显然没听懂我的话。 我继续说道:“大家都在找人,你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就算是猫哭耗子也得有个态度,否则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土王一拍脑门:“杜帅,对啊。” 走走停停,我就进了机舱,手电一照,发现两台柴油机已经被拆散了,正在进行最后的合二为一。 孤独巨根专业素养还是很高的,现场收拾的很利索,做到了工完料净场地清。 其实这方面要属小日子做的最好,他们管这叫什么目视化管理,后来也被引进到了国内企业管理。 随便转了一会儿,我就准备转身离去,可就在这时无意中提到了一个东西。 “丁零当啷。” 那东西被我踢了一下,撞在柴油机的外壳上反弹回来,像陀螺一样在地上转着圈。 起初我以为只是一个螺丝而已,但用手电一照,发现并不是,而是那个被崩出来的定位销。 随手捡起来一看,竟然惊奇的发现端面上竟然有一个奇怪的标记。 定位销本来就不大,那个标记自然也很小,也就一个黄豆那么大,乍一看有点像是金属加工锻造过程中出现的鱼鳞纹,就跟中国古代锻造而成的刀剑一样。 可是这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定位销而已,出现这种鱼鳞纹就显得特别不合常理。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又仔细端详起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会儿,却始终不得要领。 或许是我太过于专注,竟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 “看什么呢?” 对方用蹩脚的中文突然开口,我急忙用手电一照,一张明暗不定的脸赫然出现,正在冲我挤出便秘一般的笑容。 我被吓了一跳,头发都立了起来。 “火云邪神!” 我心狂跳,脱口而出。 厨师打了个酒嗝,盯着我手里的定位销。 我不停婆娑着剧烈起伏的胸口,没好气道:“你吓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