儓浓烈的烟雾喷射而出,如流云一般,瞬间就弥漫开来,给人一种天地倒转的感觉。 鮋鱼群的视线被手持烟雾弹散发出来的烟雾遮挡,立刻失去了目标,开始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胡乱冲撞。 我趁机游到了小伍和土王身边,而此时第二个螭吻也已经缓缓上升。 我急道:“烟雾一旦散去,鮋鱼群会再次对我们发动攻击,快走。” 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解下捆在身上的铅块,立刻手脚并用,向水面游了上去。 “哗啦”一声。 水声、风声、人们的喊声,还有马达的轰鸣,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一齐冲进了我的耳朵。 我们被拉了上去。 其他人都注意力都在螭吻身上,根本无瑕顾及我的状况,只有黎芸和段怀仁围了过来。 黎芸关心的问:“光廷,你没事吧?” 那种感觉就跟一个从来不会体育锻炼的人突然进行了三千米长跑一样。 我有点呼吸困难,五官拧成了菊花状,摆了摆手示意没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段怀仁也担心道:“看你状态不是很好,要不要进减压舱治疗一下。” “没,没事,休息一下,就,就好了。” 第一个被打捞出水的螭吻就放在甲板上,虽然历尽沧桑,残缺不全,但仍旧庄严肃穆,威武霸气。 功夫不大,只听慕青川喊道:“出来了,第二个螭吻出来了。” 我猛然起身,顿感天旋地转,定了定神,径直走了过去。 这时,又听王小亮惊奇的喊道:“快看,上面有颜色,是彩色的。”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 我挤进去一看,也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螭吻缓缓出水,却呈现两种不同的色彩。一半是草青黄色,一半竟然是绚丽多彩的七彩色。 说来也巧,那彩色的一半正好朝向阳光,表层的水还没流干,阳光一照,更是如琉璃般耀眼夺目。 尤其是螭吻的那只眼睛,巨目圆睁,炯炯有神,仿佛活了一样,更为神奇的是无论从那个角度看,螭吻都好像在与我对视。 有去过西京城大慈恩寺的老铁都知道,大雄宝殿十分气派,进去以后给人一种极度压抑的感觉。 那一刻,在威武霸气的螭吻面前,就是那种感觉,每个人都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 “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 一声感叹,段怀仁喃喃道:“螭吻一半埋在海床以下,海底本来就极度缺氧,这才完整的保留了其最初的形态。” 黎芸五官扩张,一张俏脸之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这,这真是难得一见啊。” 土王随声附和:“神仙姐姐说得对。” 就在人们惊叹于螭吻的强大气场之时,黎芸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袖,手搭凉棚皱起了眉头。 “光廷,是我看错了吗?螭吻好像掉颜色了。”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观瞧,果然看到原本艳丽无比的色彩正在一点一点变浅,就跟被太阳晒久了的衣服一样。 “这,这是怎么回事?”王小亮张嘴结舌道。 段怀仁解释道:“根据经验来看,螭吻长期处于无氧的环境下,如今重见天日,表面与空气接触,发生了氧化。” 说着话,在众人的注视下,螭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失水最严重的头部开始,迅速变得黯淡无光。 只消片刻工夫,相较之前简直让人不忍直视了,就跟一个美女脸上贴了膏药一样。 众人的兴奋和惊奇转为无尽的惋惜与失落。 “唉。”黎芸突然叹了口气。 我问道:“黎把头,这是怎么了?” 黎芸怅然道:“堪比昙花一现,虽然短暂,却极尽惊艳,令人终生难忘。” “阿黎,慢慢你就习惯了。” 段怀仁显得很平静,兀自说道:“支锅倒斗这一行就这样,见的多了也就不足为奇了。” 慕青川领着几个人把悬在半空的螭吻拉到了甲板上,与之前的那个螭吻摆在了一起。 几个韩国人觉得新鲜,顿时就围了上去,到处乱摸。 “瞧他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太可笑了。” 段怀仁摇摇头又说:“我中华文化博大精深,只可惜如今国人崇洋媚外,最近这几年还流行起了哈日哈韩,可悲可叹啊。” 那几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