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不知是我心理作用,还是真有其事,小伍语气突然一冷,让我感觉到了阵阵寒意。 黎芸走了过来:“小伍说得对,咱们都是中国人,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可千万别让那几个韩国人看了笑话。” 我急忙接着话茬说:“莫麻达,碎碎个事。” 小伍可能没太听明白,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们忙,我去机舱里看看。” 言毕,他抬腿就走。 望着小伍离开的身形,我“嘶”了一声。 黎芸问道:“怎么了?” “不知道,我总感觉小伍今天不对劲,他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没有吧,是你想多了,我看着挺正常的。” 我捡起那把活动扳手,心有余悸的说道:“你说如果小伍瞎了心,用这玩意砸脑袋上,能不能一下把人砸死?” “这个不得而知,但是……” 略一停顿,黎芸摇头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如果小伍想要对我们不利,恐怕也用不着这东西吧,对他来说那龙凤匕首用起来恐怕更得心应手吧。” 经黎芸这一提醒,我也反应了过来,苦笑一声:“也是啊,可能真的是我多虑了吧。” 长出一口气,我又说道:“黎把头,自从当了祖爷,我总是疑神疑鬼,总感觉自己带着木头眼镜,仿佛看不穿身边的人了,你说这是为什么?” 黎芸没有正面回答,盯着我问道:“那我呢,你有没有怀疑过我?”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我丝毫没有防备,竟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了起来。 “你嘛,我,没有。” 撒谎是最难的,我有些局促不安,兀自解释了下去:“没有,我没怀疑过你,你是林老推荐的,不会有问题的。” 从我内心来讲,这个回答确实有些欲盖弥彰,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黎芸又问:“看来你很相信林沧海啊?” “啊,嗯,对,没错。” 经过小伍的仔细检查,船上设备完好无损,没有受到风浪破坏。 “赶紧吃饭,吃完饭起锚了。” 厨师是一个韩国人,所做饭食都是韩国口味。 这一顿我们吃的是寿司,海苔、米饭、胡萝卜、肉松,卷在一起别有一番风味。 段怀仁吃了一口,皱起眉头说:“还没有一碗裤带面来得实在。” 关中人不喜米饭,特别是段怀仁,印象中我好像记得他没吃过几回米饭,面条倒是一顿能吃好几“品”。 “品”是一种呈喇叭形的大海碗。 我说道:“老段,咱也算是品尝到了正宗的韩国寿司,你就别挑了。” 段怀仁岔开话题,把脑袋往前一探,对我说道:“光廷,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段怀仁为人老成持重,眼见他一脸严肃,我知道必有要紧的事,于是一甩下巴,端起盘子,起身向甲板走去。 来到甲板上,往嘴里塞了一块寿司,我问道:“老段,怎么了?” “小伍不对劲。”段怀仁说。 刚嚼了两下,听他这么说,差点没把我噎死,一口全吐到了海里喂鱼,又咳嗽两声。 “你也这么觉得?” 段怀仁点点头:“是啊,就是这两天的事,他好像对我们起了疑心。” “老段,那你觉得因为什么呢?” 段怀仁摸着八字胡,冥思苦想了一阵,开口说道:“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感觉小伍瞎了心。” 几乎可以确定,今天早上我与小伍的遭遇应该不是巧合,他在暗中监视我们。 “吴三桂留下的一桌子硬菜咱们已经出手,钱也都打进了我公司的账户,小伍要是为了钱,未免动手有点晚了吧?”我皱眉道。 “谁说不是呢?” 话音未落段怀仁揪了一根胡须兀自说道:“光廷,你说会不会是为了沉船上的文物,小伍想掀桌子?” “应该不会。” 我鼻孔出气,想了想,摇头道:“要是为了沉船上的文物,又未免太早了一点儿吧?” 略一停顿,又补充道:“小伍想在父亲忌日杀了老二,这种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他都能忍,说明小伍不是一个操之过急的人。” “你是说他完全可以等到沉船上的文物出水,然后再对我们下手,这样才更符合逻辑,对吗?” “嗯,我认为是这样的。” 段怀仁说:“那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