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敢怠慢,迅速转移到了另一艘拖船上。 功夫不大,风骤然大了起来,仿佛风婆婆一下子打开了风口袋,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 鼻大炮一张嘴,一口风灌的他肚皮一股,赶紧闭嘴,急忙转过身来,失声喊道:“快看,大家快看,海神发怒了。” 众人顶风冒着水花,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天地之间变得混沌起来,一层水雾如同薄纱笼罩着海面。 薄纱之下,海水翻涌,一条数米高的巨浪抬起头来,横亘在大海之上,还真就如鼻大炮口中所言,如一条从地狱挣脱的恶龙一样,翻滚着向我们袭来。 船体开始剧烈摇晃,像一只感受到了危险的狗,托着屁股拼命挣扎,想要挣脱缰绳,奔逃而去。 但是,拖船被锚链拉拽,锚链发出“嘎吱吱”的响声,让人头皮发麻。 片刻之后,海浪汹涌而来,铺天盖地,众人抬头看去,噤若寒蝉,只感到自己渺小如蝼蚁。 “哗”的一声。 三十多米长的拖轮被恶浪轻而易举的举起,又重重的扔下,就像一个顽皮的孩子随意的丢弃了一件玩具一样。 多亏我们的船不大,如果是大型的货轮或者邮轮,这一抛一扔,在巨浪波峰波谷的作用下,船体多半会被撕裂。 那种力量强大到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但是鼻大炮竟然发出了一阵笑声。 “大炮,你有病吧?都这时候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绝了,哥,该死的活不了,该活的死不了,老天爷早就安排好了。” 鼻大炮从甲板上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接着说道:“你说咱们是落汤鸡,还是落水狗啊?不对,咱们应该是人肉馅的饺子才对,大海就像一锅开水,咱们简直就跟下饺子一样啊。” 不等别人回答,鼻大炮又说道:“地球是母亲,大海就像母亲的子宫,我们这是要重生了啊。” 我骂道:“滚你妈蛋。” “哥,这叫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鼻大炮张开双臂,面向大海:“炮爷我要抽了龙王的筋做腰带,还要把最硬的龙鳞抠下来给红姐刮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炮,真有你的,牛批。” 话没落地,船体一晃,就听“噗通”一声,鼻大炮滑倒在地,像个臭鱼烂虾一样滚到了一旁,重重的磕在了船舷上。 汹涌的波涛一浪接着一浪,身处拖船之上,便如坐过山车一样。 黎芸喊道:“日本籍拖轮沉了。” 侧目一看,只见那艘拖轮已经倾覆,倒栽葱漂浮在海面上,正在缓缓下沉。 到了后半夜,一切逐渐平静了下来。 翌日清晨。 按照惯例,我起身到船舷边撒尿,却看见鼻大炮先到一步,正在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放水。 他挺着腰,身体反弓,像螃蟹一样横着移动步伐,手里端着“军火”,嘴里“突突突”的怪叫个不停。 我走过去问道:“大炮,干什么呢?” “哥,你看看就知道了。” “你慢点,别溅到你我身上了。” “绝了,炮爷这可是精确制导,远程打击。” “可拉倒吧,在我的意大利炮面前,你那麦秆炮就别提了。” 小时候喜欢放炮,每当过年,一群小朋友脚蹬黑绒布的千层底布鞋,身穿警察衣服,脑袋上扣着大盖帽,满村子疯跑乱转,捡拾没有燃尽的炮仗。 麦秆炮说的是那种成鞭的小细炮,用报纸和火药制作而成,外表是报纸的本色,形似麦杆,故而得名。 我心生好奇,探头一看,海面上风平浪静,有一只脸盆大的乌龟正在自由自在的遨游于大海的怀抱,看起来有点笨手笨脚。 “都说乌龟长这么大,那都有千年的道行,炮爷我今天要用滚烫的黄水破了它的真身。” 瞅准时机,鼻大炮迅速向我靠近,嘴里不停的喊着:“哥,快让开,快让开。” 我没有准备,脚下慢了一步,幸亏这二球在关键时候一捏一折调转了“枪口”,这才免了一场互相伤害。 几滴蜡黄的汁水滴下,鼻大炮悻悻提起裤子,一脸不快。 “哥,我发现了,你方我呀。” “滚滚滚,该我了。” 我掏出“意大利炮”,酣畅淋漓的释放完毕。 这次第,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