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钟的短暂安静之后,一根毛狐疑的声音传了出来。 “黎把头,这么晚了,你不会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而且……” “而且我绑了你,你却以德报怨,说要谢谢我,哼,这未免太不合常理了吧?” 一根毛语气一冷,兀自说道:“明人不说暗话,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闻言,我们二人对视一眼,双双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根毛不简单啊。 这就跟下象棋一样,学了很多开局方法,但是对方根本不按照套路出牌,局面就失去了控制。 黎芸做了一个口型:“光廷,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以同样的方式回她:“你就说小伍回来了,让他去甲板上有事相商。” 黎芸点头,做了个深呼吸:“信不信由你,全当我没说,另外小伍回来了,让你去甲板上,说有事情商量。” 一根毛疑惑道:“小伍哥回来了?” 黎芸硬着头皮回答:“啊,回来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只要一根毛把门打开,我们立刻促其发难,将其活捉。 就在这时,段怀仁手里提着鞋,脚上只穿着袜子火急火燎的走了过来。 “光廷,黎把头,计划有变,小伍他,他回来了。” 我急忙问道:“什么,你确定吗?” “千真万确,正往这边走呢,马上就上船了。” 说着,段怀仁便开始拆除刚才绑在其他房间门上的绳索。 另一边,王小亮的其身形也出现在不远处,神情紧张,不停的冲我们招手。 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小伍突然归来,打乱了一切,计划不得不终止。 “黎把头,计划取消。” 言毕,我帮着段怀仁迅速拆除了绳索。 隔着一道门,黎芸冲一根毛说道:“没错,小伍确实回来了。” 顷刻间,脚步声四起,人们提着裤子,勾着鞋跟,纷纷上了甲板。 小伍穿着雨衣,手里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踩着雨水向楼船走了过来。 “是小伍哥,小伍哥终于回来了。” “太好了,我就说小伍哥不会不管咱们兄弟的。” “……” 众人七嘴八舌,喜形于色,可等到小伍踏上舷梯的一刹那,谁都不说话了。 几十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像迎接归来的王一样。 喘息声,雨落声,还有小伍登船的脚步声参杂在一起,像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风雨中的楼船。 帆布包被雨水打湿,血水混合着雨水一滴一滴落下,晕染出惨目的色彩。 小伍低头不语,手一松,将帆布包丢在地上,慢慢抬起手,缓缓地摘下了防雨帽,露出了一张布满血迹的脸。 众人见状,全都噤若寒蝉,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伍双眼猩红,嘴角却带着一丝可怕而又轻松的笑容,他扫视众人。 “我回来了。” 一根毛眼珠子一转,打破沉默:“小伍哥万岁。” “小伍哥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 “……” 人们振臂高呼,齐声呐喊。 鼻大炮这个二球也被气氛带动,跟着喊了起来。 须臾,小伍伸出手往下压了压,现场再次归于平静。 小伍拉开拉链,抓住头发,将二哥血肉模糊的人头从帆布包里提了出来。 人头还睁着眼睛,似乎死不瞑目。 黎芸只看了一眼,立刻身子一抖,扭过头去不敢看了。 段怀仁不说话,张嘴用手指刮着八字胡。 王小亮嘴角带着一丝诡异的笑,好像对这个结果十分满意,因为老二也是他的仇人。 鼻大炮左看看,又瞧瞧,贱不喽嗖的走了过去,歪着脑袋盯着人头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由漆黑转为深灰色,隐隐可以看见雨滴从天空中落下的轨迹。 “祭海神!” 突然,小伍朗声喊了一句,一根毛立刻领着人摆上供桌,瓜果点心也摆了上去。 两根鎏金莲花座,胳膊一般粗细的蜡烛被点燃,烛火摇曳不定,好似鬼火一般映照着二哥那张惨白的脸,恐怖如斯。 上次冀渔0825号远洋渔船出海只是放了一挂鞭炮图个吉利,所以除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