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女儿都7个月了,都7个月了啊,她们的命也是命啊。” 想起往事,徐建兵肝肠寸断,一拳狠狠的砸在石台上,手指都掉了一层皮,鲜血直流。 “我老婆,她,她大出血,人就,就这样没,没了,我女儿她,她都已经有,有模有样了啊。” “狗日的老天爷啊!” 一声哀嚎,声震玄兵洞。 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在这一刻竟然无助的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子。 愤怒,仇恨,无助,绝望,如同无形的枷锁,让他挣脱不开,逃脱不掉。 虽未亲身经历,但如此灭绝人性的人间惨剧单是听着就让人心惊胆战,毛骨悚然。 东明按住膝盖站了起来,拍了拍徐建兵的后背。 “大徐,事情都过去了,放过自己吧。” 徐建兵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一口气干了。 然后,他突然又笑了,那笑容极其恐怖,活脱脱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转世,甚至让这玄兵洞愈发阴冷起来。 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安葬了妻儿之后,报仇就成了徐建兵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支撑。 “不让我好活,谁他娘的都别想好过。” 话到此处,他的脸上又多了些许得意。 “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报仇的吗?” 没有人回答,羊屠就自顾自的说了下去。 2000年,千禧年的除夕夜,凌晨的钟声准时敲响。 万家灯火,鞭炮齐鸣,神州大地处处洋溢着新春的喜庆。 而在山东曲阜一个偏僻的山村里面,清冷的院子里,忽明忽暗的烟花映衬一下,徐建兵却在磨刀。 他磨得不是西瓜刀,不是菜刀,而是一把铡刃,就是专门给牛羊铡草用的铡刀的大宽刃。 “嚓,嚓,嚓。” 寒光闪闪,映照着这个男人冷峻的脸庞,他已经打定主意,就在今晚一切都该有个了断了。 院子里,那只怀了孕的老青山羊拖着沉重的肚子,一边反刍着胃里的食物一边用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徐建兵。 磨好铡刃以后,他拿了一个关中地区称为“品”的海碗,走过去摸了摸羊头,眼前又浮现老婆忙里忙外,端盆饮羊的画面。 徐建兵一手夹住羊头,铡刃轻轻一划,就割断了老青山羊的气管,滚烫的鲜血瞬间就喷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