劋事发当晚,临近下班时间,老张盘点完货架上的商品,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家,结果有人从后面喊住了他。 攀谈之下,那人提出要购买老张的工作服。 “你说也是凑巧了,那段日子为了年底大酬宾做准备,工作服太脏了,当晚我准备拿回去洗的。” “少废话,接着说。” “是,是。” 当时,老张也很纳闷,心说对方还真是个怪人,就问他买破工作服干什么,那人说是收藏老物件。 这话老张可不信,他见过有兵团情结的人收藏军用棉衣棉裤和大头军靴,也见过有年代怀旧感的人收藏旧书旧报纸,可就是没见过收藏超市工作服的。 不过,老张也没有细问,因为对方开出的价格实在是太诱人了,一张新版的百元大钞。 我问道:“你认识那个人吗?” 老张摇头:“不认识。” “你再好好想。” “那人带着棉线帽子,帽檐压的很低,护住口鼻,我是真不认识。” 闻言,我心中大惊,跟我在窗户上看到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一看从老张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便走了。 任何事情都怕往回想,思绪回到事发当晚,我和张玲驾车从那座大楼回来,半路上张玲上了个厕所。 几分钟后,我就接到了鼻大炮的电话,喊我一起喝酒。 张玲爱干净,一直跟不讲卫生的鼻大炮保持距离,可是那天却一反常态,就连鼻大炮吐到她家里也没说什么。 还有,我喝醉以后,张玲把我扶到床上,坐在床边说的那些话。 最最重要的一点,那个站在窗户外面,冲我露出阴森笑容的人,他是谁? 这些不合常理的细节,难道都只是简单的巧合吗? “啪”的一声。 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又一巴掌,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抽。 “杜光庭,你他妈就是个瓜皮,这么多破绽,你竟然一点也没发现,要不然玲姐也不会死了,是你害死了玲姐。” 我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蹲在地上,痛苦的揪着头发,眼眶不觉就红了。 “等等。” 想到一个人,我突然头皮发麻。 这一切都是从鼻大炮给我打的那个电话开始的。 “不会的,不会是大炮,他是我兄弟,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啤酒是大炮定的,说没有冰镇的,等冰镇好了送过去,而送啤酒的人最后一枪将张玲爆头了。 我努力说服自己,可是一想起鼻大炮在甘肃的时候差点被陈蛤蟆拉下水,还有他爱财如命,为了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就不寒而栗。 掏出手机,我拨通了鼻大炮的电话。 “喂,哥,这么晚有事吗?” “我在兴庆公园门口等你。” “那边啊?也没啥吃的,要不……” “少废话,赶紧来。” 言毕,我挂断了电话。 半个小时左右,一辆出租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鼻大炮叼着烟,口鼻冒着白气走了过来。 “绝了,真他娘冷啊,石头都能给冻裂了。” 我努力平复心情问道:“大炮,玲姐惨死当晚,在给我打电话之前,你还跟谁联系过?” 鼻大炮不明就里,也没什么心眼,直接就招了。 “你都知道了?” 我浑身颤抖,双拳紧握。 “走,进去。” 我冷着脸,转身走进了兴庆公园,身后传来了鼻大炮疑惑的声音。 “不是吃饭啊?哥,等等我。” 进门之后,走到一处僻静之处,我停了下来。 鼻大炮的脚步声在我身后戛然而止。 “你让我来这里到底……” “砰”的一声,没等鼻大炮把话说完,我转身一个铁拳砸在了他的脸上。 鼻大炮丝毫没有防备,直接一个趔趄,栽倒在了草地之上。 “哥,有病吧。” 我骑在鼻大炮身上,两个拳头左右开弓。 “狗日的,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真后悔给你输血,让你死了算了。” 鼻大炮也怒了,双手死死的掐着我的脖子。 “我怎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