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涛铩羽而归,心有不甘,猜想我们很可能会到红碱淖探寻古墓,便联系了他的堂弟毕超,花言巧语之下二人定下攻守同盟。 这么来看,如果把这次榆林之行比作一盘棋局,伙爷会的每个人,包括林沧海,都只是一颗棋子。 我们的所有行动其实都在白帮的掌握之中,而那个下棋之人是白二小姐白若雪。 “杜光庭,别来无恙啊。”白若雪说道。 我没理会她,一眼就看见石静霞躺在冰天雪地之中,昏迷不醒。 她的身旁,躺着一只红狐狸幼崽的尸体,已经冻成了冰疙瘩,其他三只红狐狸幼崽则不知去向。 石静霞全身上下全都是雪,四周雪地更是狼籍一片,点点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为了不让我担心,石静霞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强忍着气血倒流带来的痛苦,愣是一声不吭,疼晕了过去。 我的心痛到无以复加,不敢去想昏迷之前她在雪地里痛苦翻滚的场景,更无法想象她承受了多大的痛苦。 “小静!” 我的声音颤抖,却狠心扭过头去,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 接下来,我和刘元宝、毕云涛三个人把林沧海拉了上来。 就剩下鼻大炮一个人还在 可要是陪葬品先上来,那么白帮目的达成,就会毫无忌惮的对我们痛下杀手。 为了安全起见,我对鼻大炮喊话:“大炮,先把别的菜端上来,金缕玉衣跟你一起上来。” 盗洞里面,传来了鼻大炮瓮声瓮气的回答:“放心吧,哥,我不傻。” “玲姐,你没事吧?” 我说着话,用眼睛瞟了一眼白若雪,对张玲使了眼色,她略一思忖,立刻明白过来,对我微微点头。 擒贼先擒王,我们准备劫持白若雪。 白帮自然也很清楚,鼻大炮上来的一瞬间,趁我们立足未稳,就是夺取金缕玉衣的最佳时刻。 我分析了一下敌我力量对比,伙爷会人困马乏,伤的伤,昏迷的昏迷,战斗力锐减。 反观白帮,他们以逸待劳,而且阵容齐整,同时也占据了绝对的主动。 现实很残酷,我们几乎没有胜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殊死一搏。 气氛变得极其紧张,每个人都神经都绷直了,每一次风过沙走,都显得极为敏感,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厮杀随时可能上演。 “嘎吱,嘎吱。” 两编织袋子陪葬品最先被拉了上来,绳子再次下放进洞,紧接着就是鼻大炮了。 毕云涛手握钢刀,等在洞口,恶狠狠的盯着里面,嘴里嘀咕了一句话。 “大老板,哼,竟然敢骗我,今天老子就让你躺棺材板。” 鼻大炮脑袋先露了出来,他四下一看,下意识的将帆布提包护紧在怀中。 我才发现,这家伙把帆布提包的提手和自己的裤腰带绑在了一起。 鼻大炮刚一坐在洞口,双腿还在 就在这时,白若雪冷冷说道:“动手。” 这两个字如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了充满气的气球。 霎时间,人影窜动,杀机四起。 白帮几人闻声而动。 “去死吧。” 毕云涛面目狰狞,手起刀落,朝鼻大炮头上砍了下去。 鼻大炮也是眼疾手快,径直往地上一躺,愣是咬着牙,用那条受伤的胳膊抓住了毕云涛的衣领,顺势一拉。 毕云涛脸色大变,急忙想停下来,可为时已晚,在自身惯性和鼻大炮的拉拽之下,整个人就直直的掉进了盗洞。 “扑通”一声,伴随着杀猪般的惨叫传来,然后就没了动静。 黄二黑探出两根手指,直扑向林沧海。 林沧海连退数步,避其锋芒,然后一个侧身,黄二黑的铁指擦着他的面门而过。 一击不成,黄二黑变指为爪,横扫了过去,一把掐住了林沧海的咽喉。 没想到林沧海却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只见寒光一闪,黄二黑眼睛陡然瞪大,随即抬起一脚,将林沧海踹倒在地。 “我的手,我的手指没了。” 黄二黑举着手鲜血淋漓的手,赫然少了两根手指。 原来,就在刚才,林沧海切掉了黄二黑两根手指。 所有人都惊呆了。 事后,林沧海告诉我,他故意把自制手枪交给我,只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