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意中发现墙上的挂钩上挂着一个本子,拿下来一看,是一些米面柴油签收单据的副联。 翻看了一下,发现时间很有规律,每十天一张。 我随口问道:“今天几号了?” 石静霞和鼻大炮直接就懵了,我们来这里时间不短了,没白天没黑夜,早就忘记了时间。 老头左右看看说道:“十二月十七了,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过阳历年了。” 单据上面最近一次的签收日期是十二月十日,如果按照十天一个周期来看,还有三天,将会再次有人来送东西。 “这两场雪下的,气温一下子就降了下来,按照往年经验,阳历年那阵是最冷的。” 老头挠头想了想,碰到了伤口,疼的龇牙咧嘴,“嘶”的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 “有一年我记得最冷都到零下三十多度了,凡是拴在木橛子上的家畜由于无法挣脱缰绳,都冻死了不少呢。” 老头看了一下手指,被鲜血染红了,他用手掌使劲按住脑袋接着说道:“天太冷了,石头都能冻裂,已经进入冬休了,就留我一个人看场子,每隔十天杨经理都会派人给我送吃的。” 老头说话的时候我一直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反应很自然,语速也很均匀,不像是为了活命编造出来的谎言,更何况还有单据在手,我敢确定这件事情他没有隐瞒。 那么问题来了,该如何处理老头呢。 如果杀了,肯定会引起送货之人的怀疑,万一到时候对方报警了呢? 可如果不杀,万一老头自己报警了呢? 思来想去,最后我决定将老头先带回去,好好看管起来,等到了送货那天再给送回来。 换句话说,从现在开始这个老头就再也不能离开我们的控制了。 “走,带我们去拿东西。”鼻大炮一亮家伙说道。 老头拿了钥匙,领着我们去了存放物品的仓库。 三匹马,满满当当的驮回去了所需物资,包括工业用盐和胶水。 石静霞拎着小红狐狸,小红狐狸蜷缩拥挤在一起,瞪着惊恐而又充满好奇的眼睛,盯着飘飘洒洒的雪花。 回去的路上走的很慢,每个人心情都很沉重,一来马匹负重前行,二来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那就是石静霞毫无组织纪律性,单独行动坏了规矩的事情。 爬墙是死罪,饶是张文杰在伙爷会里的地位,林沧海都没有网开一面。 虽然石静霞罪不至死,但无论从那个方面来讲,都不能和伙爷会肱骨之臣张文杰相提并论。 按照阴阳子老前辈定下的规矩,监守自盗断手指,私自行动断脚趾。 所以,结果几乎是无法改变,并且可以预见的,那就是石静霞必须要断指谢罪。 那老头说的没错,气温骤降,风雪肆虐,沉闷的气氛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鼻大炮打破沉默说:“哥,你倒是说句话啊,这眼看着就快到地方了。” 我对石静霞说:“小静,我想好了,我们私奔吧,去找陈多余,进厂打螺丝,再也不回来了。” 石静霞没说话,我看见她擦了擦眼角。 “怎么了?” “八郎,我没事,沙子进眼睛了。” 鼻大炮插嘴说道:“绝了,嫂子,我知道你是被我哥刚才的话给感动哭了。” 石静霞没搭茬,却问我:“八郎,爷爷砸锅你不查了?伙爷会你真的可以丢下不管吗?” 她太了解我了,这两个问题让我无法回答,进退两难。 没等我说话,石静霞语气坚定的说:“别哭丧着脸,又不是生离死别,干啥呀这是,我认罪认罚。” 闻言,我心头一颤:“小静。” 石静霞催马扬鞭,拉开距离,独自走向风雪深处。 “大炮,一会回去,咱们就说这次都是石静霞的功劳,希望能够将功补过,功过相抵吧。” “哥,你格局小了,这还用你说,嫂子可是我亲亲的嫂子啊。” 回去以后,张玲和毕超双双迎了上来。 毕超拉住了马缰绳,张玲把我和石静霞拉到一旁。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林老板着脸一晚上了,一会可别惹他生气了,知道吗?” “玲姐,我知道了。” 转身我又对石静霞说:“你在外面等一会。” 张玲摆了摆手:“放心吧,我陪着小静,赶紧进去吧。” 我和鼻大炮把林沧海堵在帐篷里面,说石静霞巾